風長安身體虛,傷口也沒好,踉踉蹌蹌跟在雲詡後面,他不會示弱,這輩子,也學不會示弱,因而,寧可撐死,也絕對不放低身段。雲詡快步走了一段路,心裡堵得慌,忍不住拿餘光偷瞄師尊,看他情況如何。
只這偷瞄的一眼,雲詡心中怒火便衝起。風長安臉色蒼白,額頭上溢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呼吸紊亂的不像樣。
「怎麼著?這麼想死?」怒火飆上心頭,雲詡氣笑了,他頓住腳步,怒斥,「我告訴你,你死了,我拋屍荒野!」
睫毛上籠著一層冷汗,風長安偏著頭,眼神空洞的望著遠處山丘。
看不到,什麼都不看到……
黑漆漆一片。
雲詡火冒三丈,板正他臉:「你個混帳玩意,你在聽我說話沒有!」
氣急敗壞,混帳玩意四字脫口而出,完全不過腦。
罵完,雲詡一愣,「師尊,我……我……不是故意的……就……」狠狠一咬牙,「你活該!」
風長安拍開雲詡的手,揚起頭,他知道自己和雲詡的身高差,踮起腳尖一點,拽下他衣領,吻住。雲詡哪裡受得了他的主動,怒火噌一下就滅了,血液沸騰,迷的七葷八素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淺嘗輒止,風長安推開他,神色冰冷:「在聽啊,那又怎麼樣?你有本事殺了我啊,我就是想死。」
雲詡剛剛滅了的怒火又噌一下冒上來,他左手掐住風長安脖子,陰冷道:「你信不信我真的動手,你以為我會捨不得?!」
風長安:「殺。」
雲詡怒目圓睜,他猛地收緊了左手:「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掐著他的力量陡然變大,風長安面不改色,道:「殺。」
「如你所願!」雲詡氣得渾身顫抖,褪去掩飾的眼眸猩紅,他加大力度,下一秒,狠狠甩開手,「你到底怎麼才肯信我?!」
風長安冷笑一聲,他道:「心口捅一劍,我就信你。」
雲詡平靜的跟個惡鬼似的,陰森森的站在風長安面前,盯著他那雙死水般的眼睛:「不是我害的,也要我來承擔?」
風長安:「你眼睛看得見。」言下之意,我很仁慈了,沒有再要眼睛。
刻薄冰冷的讓人心悸,雲詡移開目光,仰頭忍住眼眶裡打轉的溫熱,裝作輕鬆道:「好啊,不就捅一劍嗎?無所謂。」
「什麼時候開始?」風長安問。
「現在。」手中幻化出一把靈力凝結起的利劍,雲詡沒有絲毫猶豫的往自己心口捅。
往心口捅刀,哈,以前覺得多難,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