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個沒有到築基的嫡弟子,若是到了,豈會不想用心念,反而要這如此引人注目。
雲詡離開清韻宗了?風長安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看錯了。
大典是雲詡提的,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離開清韻宗,甚至是離開青龍洲?
「哈,我說什麼來著,定是躲大典去了!」方才那人聽到此處,忍不住笑出聲。
「也有可能是看錯人了,看把你樂的。」
「這不好說,聽聞風空懷脾氣不好,若是受不了,也難免中途後悔……」
猜測鵲起時,道三千一步跨進大殿,臉色很是難看。他用心念道:「空懷長老,弟子並未找到子皈長老,倒是看到了這個。」恭恭敬敬遞上信封。
大殿的光線透過紅蓋頭刺進風長安眼中,風長安忽然覺得有些澀,他接過信封,握緊。
片刻,抬手掀去蓋頭,看了一圈殿中的人,攥緊蓋頭,「大典取消,諸位請回吧。」太過酸澀,風長安竟連抱歉都沒說,轉身就往殿外走。
「誒,別走啊,他雲子皈不要你,我們要啊!」有人調侃道。
話音剛落,就被一顆花生米砸中嘴,正眼一看,是丁遜。
丁遜瞪著眼,惡狠狠道:「你要,人家還不嫁呢!閉嘴吧!」
那人被砸的頓時不敢說話,嘴裡卻依然嘀嘀咕咕。
……
屋檐下都積上厚雪,風長安從大殿離開,站在雪地里,飛雪連天,視野所及之處,銀裝素裹。
道三千快步跟了上來,站在一旁,他想說什麼,但卻不知道改說什麼,只好沉默著不說話。
風長安攥緊信封,閉上眼睛,他說:「你先退下吧。」
道三千猶猶豫豫的看著他,抱劍一禮,轉身離開。
注視著道三千離開,風長安手指顫抖的拆開信封。雲詡,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不辭而別……
紙張整整齊齊疊在裡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師尊,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解除道侶鍥,離開青龍洲,去做我該做的事了。
很抱歉,食言了。
還記得你常與我說:我是救世主,救世是我的使命,我必須,也只能完成使命。
有時候我也很疑惑,我為什麼一定要肩負這麼沉重的使命,我可不可以,放肆一點,任性一點,再軟弱一點。
師尊,我也只有一雙手,頂不起天。
我不是聖人,更不是神明,我只是我,也只會是我,普普通通的一個人罷了。
長生無得者,舉世皆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