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九瞳孔猛縮:“陛下,陛下!”
女皇安詳的在櫻九懷裡睡著了,櫻九探過她的鼻息,氣若遊絲,接近全無,不由叫道:“太醫,太醫在哪兒,宣太醫!”
大宮女聞言進來,見到裡面的情形,飛快跑了出去,高聲道:“太醫!”
太醫一窩蜂湧進來爭相給女皇看病,院首開窗散氣,讓無關人等出去。
櫻九大步走向姜景鑠,揪住他的前襟提了出去,將他扔撞到牆上,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問:“是不是你!”
姜景鑠背脊被撞了一下,痛得悶哼,還是平靜與她對視:“不是我。”
櫻九眼眶通紅,眼球中布滿血絲:“不是你還能有誰!”
“陛下早就鳳體有恙,到底是誰下的黑手我不知道。”
“你胡說!”
“陛下中了毒,沒有對任何人講起,若非我偶然看見陛下咳出紫血,我也不敢相信。”
櫻九眼眸一睜:“紫血?”
那就是中毒了!
姜景鑠坦然道:“是。”
櫻九握緊了拳頭,怒不可竭地問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姜景鑠別開眼:“陛下不說自有她的道理,我又為何要對旁人說起?將軍,倘若你不信,之前那個賭局作罷,就當景鑠從未提起。”
櫻九恢復了冷靜,頹敗的鬆手,踉蹌著後退一步,緩緩蹲下身來,抱著雙膝哭得壓抑。
姜景鑠看著她,心如刀割,半跪在地,將她擁到懷裡,櫻九埋在他的肩上,濕涼的眼淚順著他的脖頸流下,姜景鑠喉嚨晦澀,輕聲開口:“將軍,你放聲哭吧!”
櫻九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撕心裂肺,欲斷人腸。
下午未時一刻,女皇薨逝,舉國哀悼。
櫻九打開聖旨,不是傳位遺詔,竟是封王聖旨,封她為紫煙王,掌攝政之權。
國不可一日無君,女皇未下傳位遺詔,櫻九揣測女皇臨終之意,將皇太女從大理寺放了出來,扶持她登基上位。
然而二皇女和三皇女黨公然在朝堂上指出皇太女身陷貪污賑災糧款的漩渦,為皇不足以使人信服,推陳新主,各持己見吵得不可開交。
櫻九任她們吵,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姜景鑠,姜景鑠意外沉默,但櫻九知道他是最大的威脅。
這個該死的男人不聲不響被女皇封為了中書令統率六部沒透一點風聲,六部皆在他的掌管之下,即便皇太女真的繼位,恐怕也不得心安,若想穩固太平,勢必要剷除他。
櫻九深吸一口氣,清喝道:“夠了!”
頓時,金鑾殿上一片寂靜。
櫻九冷冷地掃過她們:“陛下薨時未曾廢立太女殿下,於情於理該是太女殿下繼任才是,誰再敢有半句異議,以謀逆罪論處,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