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該放下的都放下了。
破鏡不能重圓,縱是陰差陽錯,只嘆有緣無份。
清琅震愕,裴景儀就走遠了。
次日,櫻九醒來,頭疼欲裂,她的嗓子啞得厲害,全身都像脫水了一樣。
清琅伺候她起床,神色慾言又止,像是在為難什麼事,櫻九張口問她:“怎麼了?”
她又飛快搖頭,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
櫻九懶得追問,穿好了衣裳洗簌乾淨就去了正廳。
從跳水被撈起後,為了不使裴丞相擔心,她的早飯都和裴丞相一起用,有時裴丞相下早朝的時間延誤了,她也會在那兒等著。
裴丞相和裴景儀都在。
櫻九各自打了一聲招呼,坐了下來,裴景儀的目光罕見的追逐在她身上,櫻九疑惑輕問:“哥哥,怎麼了?”
今天這一個兩個的都很奇怪。
裴景儀不緊不慢的收回了視線,語氣關切道:“你昨天喝多了酒,我怕你今早起來有所不適。”
櫻九笑了:“多謝哥哥關心,昨天貪杯多喝了一些,下次不會再喝那麼多了。”
裴景儀點了點頭:“喝酒傷身。”
她如此雲淡風輕,約莫是將喝醉後的事忘了。
這樣很好。
裴景儀如是想。
裴丞相看他們兩個和睦共處十分高興,但又想到他們彼此不相悅,不能結為夫妻,心裡很惋惜,微嘆一聲,他道:“青瓊,昨天你母親託夢給我了,她放心不下你,話里話外皆是盼著有個知心人照顧你的意思,你可有再嫁的心思?”
櫻九一怔,接著狀似認真的想了想,道:“若是有人不嫌棄我,倒也不是不可考慮。”
裴景儀抬眸,眼神有幾分複雜。
裴丞相則大喜,他以為櫻九被夏承乾糟蹋了一回,會排斥這種事,卻沒想到她也是有意的,立刻神清氣爽道:“那爹替你物色好男兒,招他入贅上門,有爹和你哥哥看著,必不敢負你。”
櫻九忍不住嗔道:“肯入贅上門的還能叫好男兒?”
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但凡有點志氣的男子都不會入贅。
裴丞相沉吟一會兒,道:“爹有個門生,名喚孟喬,才華橫溢,謙遜有禮,只不過家境貧窮,有老母親和四個妹妹要養,最落魄之時以寫對聯餬口,我瞧他為人正直很是欣賞,就薦他做了翰林院的編修,結果受到了皇上的賞識,又升他當了個五品文官。雖然官小,沒有什麼權勢地位,但我相府之權勢除了天家無人能及,青瓊你貴為相府千金,嫁誰都是低嫁,權勢地位不打緊,他若是有心娶你,我立刻捧他去御史台當總御史。”
櫻九沉默不語,似在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