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這次下山加上山,居然只用了一個小時出頭。
又一次到道觀門口之後,除了顧潤安,其他三個人都氣喘吁吁的滿頭大汗的。
孫海更是靠在了一棵樹上,感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但他也只歇了一會兒,就再一次推開了道觀的門。
這會兒道觀里的香火煙氣都散了,看東西清楚了不少。
室內應該是被收拾過了,看起來乾乾淨淨的,那把椅子又被放回了角落,除了少了神像之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柏道長依舊背對著他們跪坐在那裡,即使聽到了開門聲也沒有回頭,只有手上比剛剛多了一道非常怪異的動作。
他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腦袋前停留了一會兒之後,又忽然向上將胳膊伸直。
幾個人除了孫海之外的眼神都一等一的好。
而孫海雖然看不到實物,但他的眼睛看東西,其實比其他幾個人更加清楚。
他們都看到柏道長手中拿的居然是一根針,針尾穿著一根紅線。
或者說,那並不是紅線,而是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此刻還有一滴鮮血掛在那線上,欲滴未滴的,帶著一絲血腥和猙獰。
幾個人都有點懵了,然後同時走到了柏道長的身前,這才看到這人居然拿了針線,將自己的雙唇,緊緊的縫住了。
他縫的非常密實,針腳一點挨著一點,幾乎沒有留下一絲的縫隙。
密密麻麻的線頭布滿了他的嘴唇,趁著他愈發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鮮血噴涌般的從他還沒縫完的唇角滑落,沿著下頷滴下,已經在滴下聚集了一小堆。
這時他們才看到,在柏道長的身前,還有半截血肉模糊的舌頭!
幾個人見到這一幕,都感覺到了莫名的涼意從後背一點一點的爬上來。
而柏道長卻還是閉著眼睛,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拿著針又朝著自己的嘴角戳了上去。
針尖還沒碰到嘴唇,但幾個人似乎都幻聽到了皮肉被刺穿,然後線繩從肉里穿過的嘶嘶聲。
不寒而慄。
就連顧潤安都臉色難看的咬了咬牙。
孫海大喝了一聲,「你這是在做什麼?」
同時上前一步,想要阻止柏道長的動作,可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只這一下猶豫,柏道長就將針刺進了自己的唇。
顧潤安連忙過去,死死的抓住了柏道長的手腕,讓他不能再動。
這一觸手,顧潤安只覺得一陣涼意,順著柏道長的手腕,傳遞到自己的手指上。
還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乎順著兩人連接的地方,進入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