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帶人類進來」,話到嘴邊收回去了,他不知道這位人類了不了解他們的身份。
容白繞過他們,「我們一會就走了,不會和別人說。」
看容白沒走向腹地,而是轉向左前方,族長忍不住問:「你到底要幹嘛?」
容白舉了舉和沈蒔相牽的手,邊走邊道:「帶我的愛人來祭拜母親。」
因為容白出現的太突然,族長和長老一直沒怎麼看沈蒔,也沒注意到他們的姿態。
現在才發現雜種的愛人不止是男人,還是個頗好看貴氣的男人。
人妖戀都接受不了,更遑論和同性人類相戀,族長氣的發瘋,「愛人?!男人?!雜種就是低賤,這麼噁心的事你都能做的出來?」
容白神色從容,沒再回話,拉著沈蒔離開了。
將近二分之一的狼人迫於生活壓力在外務工,加之容白要去的地方很偏,他們走的這一路只碰到兩三隻狼,看向容白的目光都帶著鄙夷,看到兩人的手又變為噁心。
這些所有目光容白都當做看不見,再越過一個土坡,他們來到了河畔。
河上結著厚厚的冰,容白輕車熟路地帶沈蒔滑上冰面,向前指指,「母親的埋骨之地,就在對面。」
沈蒔向他指著的地方看,卻沒看到什麼類似墳墓的地方,他又找了一圈,才注意到一個小土包。
「沒錯,是那個。」容白看到沈蒔的表情了。
沈蒔皺皺眉:「墓碑呢?」
「因為母親和人類通......婚,還生下了我,犯了重罪,不允許埋在祖里,不可以立碑。」
沈蒔再一次為狼族的迂腐感到憤怒。
「沒關係的,」兩人滑過河面,容白越走越快,「狼人本來就是天地靈氣的產物,死後只要回歸黃土,狼神就能一直記得她,我不在意,我相信母親也不會在意......對嗎,媽媽,我回來看你了。」
容白蹲下身,用左手掃開壓著墳頭的雪,就算不方便也沒放開沈蒔的手。
從剛才崽說出「我的愛人」那一刻起,沈蒔心就像被拳頭錘了似的,又酸又漲。
他隨著容白蹲下來,和他一起把雪撥開。
「媽媽,我帶......沈小蒔來看你了。」
剛才當著一眾長老,容白能面不改色說出那些話,可一到母親跟前,又恢復了原本愛害羞的模樣。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把城裡的所見所聞講給母親,告訴母親他現在是一個合法的人了,甚至能像正常人類一樣去上學。
「......這些都是沈小蒔幫我的,他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類,對了,他還幫我找到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