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枯坐半夜,等到太陽升起,門才被張助理推開了。
張助理後面還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全副武裝的醫生。
張助理對醫生很禮貌地說:「麻煩白醫生了。」
白醫生語氣平靜,毫無起伏:「拿錢辦事而已。」
白醫生轉過頭,看到了白故安。
白故安也看到了他,不過他帶著口罩,只能看見冷淡的眉眼,透著股看透紅塵的漠然。
白醫生問他:「我的早餐呢?」
白故安:「……?」
張助理說:「白醫生,早餐在這邊。」
白醫生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認錯了人,於是他對著白故安點了點頭,轉頭跟著張助理走了。
他轉過頭才摘下了口罩,白故安最終也沒看到他長什麼樣。
但白故安已經反應了過來,這人就是在原著里打醬油的許深澤的私人醫生。
這個醫生基本上不怎麼出場,除了主角們受傷染病才會被拉出來遛遛。
白故安本想追上去問問許深澤怎麼樣了,但一來人家忙了半夜,現在要去吃飯,他自然不便再打擾,另一方面門開著,他還是迫切地想先進去看看許深澤的具體情況。
白故安在這棟別墅生活了一段時間,根本不知道別墅下竟然還別有洞天。
他推開門走進去,裡面還有很多封閉的房間,只有第一間的門是開的。
白故安暫時沒有精力去探究其他房間都是些什麼,他徑直進了開著的第一間房。
這間房就跟醫院的病房一樣,醫療器械應有盡有,但還有一些病房沒有的家居裝飾。
而現在許深澤就安安靜靜一臉安詳地躺在床上,頭上、身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
白故安拖了個椅子,坐到床邊,目光凝視著他,心神一瞬間放空。
他永遠是這樣,無論是什麼時候,眉眼都帶著深深的戾氣,令人望之生畏,不敢接近。
長年累月,這就是他保護自己的利器,震懾他人,無人敢犯。
白故安努力回想他最溫柔的時刻,卻也只從記憶里,扒出了放煙花的那一夜。
系統咋咋呼呼地:「我檢查過啦,大佬身體各項指標都好的很哪,你別瞎自責啦,頂多你再對他好點就行了嘛^O^」
「你想想原著……呃,原著好像不虐他身哈……但原著可虐他心了,你來不就是為了他的幸福嗎?再努力做任務就行啦。」
白故安沒回話。
之前他總是很難跨出那一步。
他還是把自己當外來者,冷眼看戲裡的人來來去去。所有悲歡離合,都與他無關。
可是既然選擇了做任務,就是選擇了擔負起另外兩個人的人生幸福。
他可以把自己的人生當兒戲,那沒關係,一切後果都由他自己承擔,別人也無權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