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修婆婆年轻时曾是天后的贴身侍女,其察言观色做事精心,最能揣摩天后的心思,甚得天后的喜欢。
后,又为寒昱的奶娘,寒昱乃她一手带大,在寒昱十万岁时,容修婆婆年迈体衰,天后准她下界回她的狐狸仙洞安度晚年。
寒昱对容修婆婆如对天后那般无比敬重。
她怎会来寒月宫?
随着寒昱心头疑惑油然而生,容修婆婆出言道:“婢人奉天后娘娘之命,在寒月宫服侍殿下与天妃一段时日。”
寒昱微微瞻首以表敬意,遂抬步欲去月室,刚往月室方向迈出了一步,那精明的容修婆婆便看出他的行迹,风烛残年的步子走得倒是利落,快快阻住他所要去的方向,躬着老身子俯首作了个揖,道:“殿下,天妃已在寝室候您多时,您该往寝室才对。”
这就是天后差遣她来寒月宫的意义所在。
寒昱眸色黯了黯,绕过容修婆婆执意去月室躲个清净,岂料那容修婆婆又是阻挡,“殿下,您走错方向了。”
谁不知容修婆婆是天后的面前的红人,她所做之事皆是代表着天后的意思。
被阻了去路,多么倨傲凌然无所畏惧的寒昱,此时神色无奈的令人心疼。
旁边的渝白见寒昱面临如此地步,脸面呈现欲哭状,为他被逼无奈替他感到难过,同情。
容修婆婆仍持身不动,似要与寒昱坚持到底。
若是换做旁人,寒昱定当照旧无视,可这容修婆婆与他渊源非浅。
寒昱俯目看了看容修婆婆躬着的老身子,膝盖骨因站立时久而不稳地微微颤动,他的善良被撼动。
他却了去月室的念头,依了容修婆婆的意愿前往寝室。
见他顺了自己的意愿,容修婆婆挺起身躯,老奸巨猾和蔼可亲的点了点头,笑得有些称心如意。
渝白瞧见容修婆婆这副神色,小声的为寒昱报了句不平,“婆婆真是只老狐狸。”
“臭小子,别以为我老了耳朵就不好使了!”容修婆婆嫌渝白念她坏话,照渝白头上敲了一记。
渝白吃了痛,紧揉着脑袋,有多远滚多远。
寝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的灯盏上皆点着红色的蜡烛,烛火通明,把寝室照得温馨的不像话。
红色纱帐下,慕惜头顶盖头坐在红色十绣锦缎龙凤呈祥的床榻中央。
听见脚步声临近,鲤儿举目望去,见寒昱来了,默默一拜退了出去,顺便将寝室的门轻轻掩上。
寒昱的脚步很轻,慕惜顶着盖头只听见鲤儿离去的脚步声和掩门的声音,她不知原由地喊了声,“鲤儿”。
无人应答,她又喊了一声鲤儿,依旧没得到回应的她自掀开盖头一看,寒昱站在寝室内,当下心花怒放,起身行礼,“慕惜拜见殿下。”
头顶凤冠,声音娇柔羞涩,看上去温柔娴熟通情达理,实则心并非那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