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给她上药,伤药上好后,他将她的衣裳重新穿好,整个过程中他的视线收得十分规矩,举手投足间光明磊落无任何不轨气息。
天浴雪这般被他摆弄,似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
沐风虽拼尽修为护住了她的命脉,可寒光剑造就的伤委实太重,眼下的她只是悠着一口气活着而已。
她那张失血过多苍白的小脸,寒昱见着心疼不已。
他抱着她如视珍宝,承诺道:“今生本殿负你太多,来世下一世下下一世,本殿愿追随你左右,若能十世相随,最好。”
话落,他一滴眼泪悄然落下。
天浴雪依旧双目紧阖。
若她能听见寒昱的这番话,哪怕死也是瞑目的。
不久,天牢外莫名传来嘈杂的声音。
沧月以为是看守天牢的神将身上的定术时辰到自解了。她出去探究竟,见严烈带着数十名神将火气浓浓地赶来天牢。
她还没来得及给严烈施礼,严烈便对她冷喝道:“本君奉天后之命看守天牢禁地,闲杂人等立刻离开。”
这架势像是来清场子的!
严烈与天浴雪素来不合,天后派他看守天牢,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企图?
沧月做着这样的思想,遂上前对严烈作了个揖,道:“严君稍安,沧月这便离开。”
言落,沧月转身进牢里给寒昱等人通信,说严君来了。
现如今沐风一听见“严君”这个称呼,火就从脚底心簌簌往上窜。他觉得严烈简直比臭苍蝇还招人嫌,走到哪里都有他。
沐风卷起袖子往天牢外去,边走边道:“看来上午对他手下留情了。”
溟轩见沐风的势头不对,看样子又要与严烈杠上,赶忙追上去一把拽住沐风,劝:“三哥莫要鲁莽,先听听大哥来此的目的。”
严烈见沐风捏着拳头出来,气得喉咙都不适了。
他拿出天后赐给他的令牌,道:“本君奉天后之命即日起看守天牢禁地,未经天后应允不得擅入天牢,违令者,严惩不贷。”
严烈说得振振有词,沐风溟轩丝毫不怕他手中的令牌,而是与沧月同样疑惑。
寒昱此去跟天后条件已达成,天后从新发落把天浴雪囚禁天牢永不释放,现下派严烈来看守天牢,此举何意?
在溟轩沐风处于纳闷间,严烈又咄咄出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看着严烈那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子,沐风气得手痒痒。
三思后,沐风觉得无论严烈再怎么讨厌,终归是大哥,当着这么多神将的面跟严烈硬杠,岂不让众神将笑话他们兄弟不和睦。
沐风把心里的气压了又压,没再理会严烈。
这时,严烈才发现沐风的头发全白了。
他忍不住凶涩地问沐风:“沐风,你头发怎么回事?”
沐风不屑于理会他,是以开口的语气不怎么随和,气冲冲地来了句:“与你无关。”
严烈似乎猜到了什么,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又是为了那个祸害,本君就知道她留不得。”
见严烈那副极致厌恶天浴雪的形容沐风看不惯,不喜听严烈骂天浴雪是祸害,就冲了过来,看那样子又要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