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季賢禮笑道:「這個你真是誤會他了,要是提到孩子的事兒,他八成是正在煩心,難免走神。」
何羽白輕輕皺眉,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
「過幾天是他兒子生日,每年一到這個時候,他就發愁要送孩子什麼生日禮物。」
「他結婚了啊?」何羽白努力回憶,確定冷晉左手無名指上沒有戒圈的痕跡。不過外科大夫不愛戴戒指,老要摘怕丟,他爸就把戒指掛脖子上。
「離婚了。」季賢禮頓了頓,「孩子也不是他親生的,但他一直視如己出。」
吃完飯回到病區,何羽白腦子裡一直轉著季賢禮說的,有關於冷晉的事情——
「羽白啊,我跟你聊冷晉的事兒,並不是傳八卦,而是希望你多了解一下他這個人。同事之間,不要心存芥蒂。冷晉並不是個剛愎自用的傢伙,事實上,他承擔的責任,絕大多數人都承擔不起。」
季賢禮頓了頓,繼續說:「冷晉是我在醫學院裡的學生,他那時就很出色,也非常用功。跟他同一屆同寢的趙毅倆人,輪著爭學年第一名。倆孩子都特別優秀,實習那年一起進的中心醫院,已經內定好留胸外了,那可是你爸當年一直想進的地方。」
何羽白點點頭。他曾經也想做一名胸外科大夫,完成何權的夙願。可惜啊,自己那暈血的毛病怎麼也克服不了。
「趙毅讀研究生時結的婚,請我去做的證婚人。同校藥學系的,程昱佲,你大伯應該知道他,他在鄭氏藥業待過。」
季賢禮說著,在察穆命令般的目光下吃了幾口菜。光顧著聊天,菜都涼了。
「他們仨從入學起就一直特別要好,我其實很早就看出冷晉喜歡程昱佲。那會冷晉趙毅跟我的課題組,有時候程昱佲來找他們,我就發現啊,冷晉這眼睛一直黏在程昱佲身上。」季賢禮嘆了口氣,「冷晉的母親在他上大學時去世,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特別消沉,我看他也是沒心思談戀愛……趙毅呢,性格比較外放,追程昱佲追了五年,終於追到手了。他們結婚那天,冷晉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亂語,別提多丟人了。」
「老季,別在背後說人壞話。」察穆提醒他。
「知道,知道。」
季賢禮訕笑著拍拍對方的胳膊。
「後來,發生了港口儲油罐爆炸事故。」季賢禮說著,稍稍皺了下眉,問何羽白:「誒,你那會已經出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