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我最近心裡有點亂,說話不過腦子,請不要介意】
【你喜歡上某個人了?】
見對話輪迴,冷晉笑著搖搖頭,回復對方一個【沒有】便退出了軟體。
喜歡麼?也許吧。他凝視著天花板。可等到得償所願後激情褪去,心思會如何變化他也無從得知。當初喜歡了程昱佲那麼久,到後面不還是被現實磨得平淡如水。
人到中年,還是穩著點吧。
何羽白夜班,到急診沒半個小時就收進來一例讓醫護人員都捂著嘴樂的患者——下頭堅硬如鐵,無論如何也軟不下去了。
聞到患者身上的酒氣,何羽白憋著笑問家屬:「他喝了多少酒?」
「半斤吧。」家屬羞得滿面通紅,「他平時是一斤的量,誰知道今天……哎!」
他是得覺得丟臉,剛在救護車上被隨車醫生問一底兒掉,記錄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是在兩次那啥之後還不軟,沒轍只好叫救護車。
「喝的什麼酒?」
何羽白戴上手套按壓患者的腹股溝,確認沒有異常。不是病變引起,那必然跟吃喝有關。
「好像叫什麼……千什麼……什麼方?」
「千金要方?」何羽白挑眉。
「對對對,倍兒貴,快趕上茅台了。他同學今天來家裡吃飯,給他帶來一瓶。」家屬無奈嘆氣,「人家就喝了一杯,他可好,別人出錢他出命,端著酒杯不撒手。」
何羽白使勁抿住嘴唇,半天才將笑意壓下:「那是藥酒,一次不能喝太多。」
千金要方這款固本培元、益氣補腎的藥酒是華醫堂旗下最賺錢的產品之一,上市十年,據說拯救了N多不孕不育的家庭,由一劑古方研發而成。何羽白以前聽何權八卦過,歐陽衍宇的小叔叔洛君淏就是這方子給弄出來的。
他記得那酒的外包裝上標著日飲用量不得超過八錢,眼下半斤下去,不及時治療怕是要硬到周末去。
跟急診醫生交換過意見,何羽白對那位臉臊得通紅的家屬說:「先輸一點鎮定藥物,如果沒效果,等白天上介入治療,待會我讓護士給你愛人抽個血,做術前檢查備著。」
「要動手術?」家屬一激靈,臉色由紅轉白,「切哪個零件啊?」
「微創,也不切零件,栓塞住血管就好,不影響功能。」何羽白真是憋笑憋得辛苦。
其他人早躲到觀察室外頭笑去了。
程毅的假期臨近尾聲,轉天先去上海跟程昱佲會和再一起回倫敦。他捨不得老爸,晚上回家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掉眼淚,弄得冷晉的鼻子也酸得不行。
來時一個箱子,回去變成倆,冷晉買了一大堆東西讓孩子帶回去。歐陽衍宇受傷的第二天是程毅的生日,結果他給忙忘了,心裡愧疚的很。
「老爸,小羽毛去送我麼?」程毅鼻音濃重地問。
冷晉忙用掌根抹去眼淚,說:「我跟他說好了,他八點下班,我先去醫院接上他再一起送你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