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傢伙!」
冷晉氣得渾身哆嗦——不用問,他爸一定是從冷秦那聽說了什麼,然後找何羽白來做說客了。
「走,先上樓。」他將何羽白緊摟在懷帶進電梯。
外頭太冷了,何羽白的臉和手都冰冰涼。冷晉單衣單褲,風一打就透,外加氣衝上頭,自己也是手腳冰涼。
進屋給何羽白倒了杯熱水,冷晉從臥室里拿出條毯子,坐到沙發上將彼此裹在一起。
凍得青白的臉頰緩緩恢復血色,何羽白鼻音濃重地說:「你爸爸,要我勸你——」
「我知道,不用說了。」冷晉收緊手臂將人箍進懷裡。
「他太過分了……」何羽白抽抽鼻子,埋下臉,「我很生氣,我還……我還罵他來著……」
「嗯?」冷晉忽然覺得心情沒那麼焦躁了,「你還會罵人?」
何羽白為難地說:「我罵他……罵他自私……對不起,冷主任,雖然知道他是你父親,可我還是……還是沒忍住……」
冷晉想像了一下何羽白漲紅著臉憋半天才擠出一句「你太自私了」的畫面,突然笑了起來。他側頭吻了吻那毛卷卷的腦瓜,安慰道:「嘿,不用介意,那不叫罵人。」
「可他畢竟是長輩……還是你父親……」何羽白抿抿嘴唇,「我覺得……他可能……討厭我了……」
扣住何羽白的下巴,冷晉抹去那張委屈臉上的淚痕,認真地說:「他沒資格討厭你。小白,很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我就是覺得你爸他……他不該這樣要求你……是,他養了你,可這不代表你就得用命來報答他啊……」何羽白用被熱水杯捂暖的手指握住冷晉的手,「冷主任,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向著你才這樣說,就算是其他患者遇到這樣的事,我也是相同的態度,畢竟,活體肝移植實在是——」
他的嘴唇被擭住,沒說完的話全被冷晉的舌頭堵在了喉嚨里。冷晉將熱水杯挪開,然後把第一次說出「我喜歡你」的小情人壓倒在沙發上熱情擁吻。
吻著吻著,何羽白抓住冷晉伸到衣服下面的手,驚慌地阻止對方:「冷……冷主任……別……」
戀戀不捨地抽出手,冷晉一臉無辜地說:「我沒打算幹壞事。」
鬼才信你!何羽白嘟起嘴。兩個人五條腿,真以為我解剖課是花錢過的?再說,你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你還沒有呢!
縮到沙發一角,何羽白揪過毯子把自己包了個嚴實。冷晉瞧對方用防色狼的眼神兒警惕著自己,無奈地偏頭笑笑。
「你今晚睡這麼?」他問何羽白。
何羽白的腦袋搖得他眼暈:「不,我回家。」
「我送你。」冷晉起身去拿車鑰匙和外套。
「不用,快十二點了,你睡覺,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