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看到冷晉的瞬間,他感覺自己薄薄的盔甲碎掉了,只想緊緊抱住對方將所有委屈傾訴。可現在不是纏綿的時候,他很清楚,洗脫冷晉頭上莫須有的罪名比任何事都重要。那份快遞的寄件人不詳,收件人卻明明白白地寫著冷晉的姓名、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
「別和這種人瞎混,留神把自己也折進來。」送何羽白出門的警察語重心長地提醒他,看樣子他們已經給冷晉的問題定性了。
拿回自己的手機,何羽白抿了抿嘴唇說:「不是他的問題,他一定是被陷害的。」
警察無奈地搖搖頭。「這號人」他見多了,不見棺材不掉淚,有的甚至見了棺材還得敲敲木板看看薄厚。
接到何羽白的電話,季賢禮先是震驚了一會,然後立刻給察穆打電話,讓他叫上衛桐一起去派出所。儘管心裡萬般不樂意察穆和前夫再有聯繫,可這種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先把冷晉弄出來要緊。
何羽白就站在派出所門口等,看到季賢禮的車停到路邊,趕緊跑過去。見察穆也從車裡下來,他凍得發緊的眼眶一熱,上前緊緊抱住乾爹。
察穆安慰地揉揉那頭捲毛,轉臉給剛從車裡下來的衛桐介紹:「這是何權的兒子,何羽白。羽白,這是衛警官,他以前是緝毒大隊的,別擔心,警方會調查清楚一切。」
衛桐沖何羽白點了下頭,問:「具體什麼情況。」
何羽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事無巨細,甚至連快遞單的單號都記得清清楚楚。衛桐聽完抬了下手,然後對他們說:「行,我知道了,甭著急,走,先進去,看把這小傢伙凍的。」
派出所的基層幹警不認識衛桐,何況他還穿著便裝而不是制服,但副所長認識他:「呦!衛局,您怎麼來!?」
他還以為是市局領導突然來檢查工作。
將副所長拉到門口的吸菸區,衛桐摸出煙盒敲出一根問:「聽說你們剛抓一吸毒的?」
「您家親戚?」副所長遲疑著接過煙,「衛局,您知道規矩,就算是您親戚我們也得照章辦事。」
「我他媽什麼時候讓你們違規辦過事兒了?」衛桐瞪起眼,「調查清楚了麼?」
副所長彈開火機分別點燃彼此的煙,在繚繞的煙霧中皺起眉:「他不配合,不肯做尿檢。」
衛桐也皺了下眉頭,眼角的疤痕牽出道道深紋:「你們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下午四點,接到『群眾』舉報,說在朝陽小區有個單要送,我就安排人到那盯著,逮一正著。」副所長說著,回頭看了眼坐在大廳裡面的何羽白,「貨是交他手裡的,但他不是那的住戶。我看過監控,他昨晚進的小區,一直沒出來。也跟警衛核實過了,頭回見他來。再加上尿檢過關,確認這事兒跟他沒關係就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