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韓駿的意思是,桑濤不是介意收養個孤兒,而是生氣這事兒王欣沒事先和他們商量。可剛抱怨了半句,王欣就瞪起眼噎他說「看看人何權,兩年抱仨,你們抱了幾個給我?」,給桑濤氣的跑回醫院睡了一宿。韓駿早晨到醫院勸他,惹得桑濤朝自己發了頓火。
何權埋怨韓駿,全怪他沒處理好。媳婦跑了不趕緊往回哄,還敢晾一宿,不找罵呢麼。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況桑濤是個大活人了,這種事擱誰誰不得急?
也就是從那天起,何權再沒聽桑濤說話打過磕。
歇了一會,桑濤又回病房去守著婆婆,何權叫兒子陪自己去吃飯。等著何羽白收拾東西的功夫,他突然發現對方手上多了枚戒指。
「冷晉求婚了?」
何羽白紅著臉點點頭。
何權抓過兒子的手,翻來覆去地看戒指。猛一看以為是個素圈,細看上面有暗紋,像是羽毛邊緣的細絨那種感覺。
行,還算有點品味。何權朝主任辦公間那邊掃了一眼,又轉臉看向兒子:「打算什麼時候辦?你弟和衍宇定在四月,要不一起?」
何羽白抿抿嘴唇:「不著急……再說羽煌他們要回美國辦,冷主任哪有時間去那邊。還有老爸那,總得等他心甘情願地接受冷主任。」
「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這輩子都沒戲。」何權白眼翻出聲,「你老爸心思可重了,從年輕時就那樣,一件事翻來覆去地琢磨,想忒多。」
「他是遇事考慮的比較全面。」何羽白笑笑。
「累死活該。」何權冷哼,「走,吃飯去,餓死我了。」
「爸,你想吃什麼,我請。」
「讓冷晉請,認識這麼多年還沒吃過他一頓飯呢,鐵公雞。」
「下次,他今天忙。」
婚事得到認可,何羽白背起包, 樂顛顛地推著何權走出辦公室。
節後第一天,事情多得要命。冷晉加班到十點,正要走,接到急診來電,說有個從樓梯上滾下去的患者現在昏迷不醒,但沒有顱內出血等情況,讓他趕緊過去瞧一眼。
到了急診,冷晉給傷者查體、問情況,得知其原本患有帕金森,肢體運動不協調導致下樓梯時絆到自己。幸運的是,沒有骨折也沒有內出血,但就是人不醒。
冷晉對其家屬——和傷者一樣,也是位年過六十的老先生——交待:「根據目前的檢查來看,沒有致命內外傷,昏迷有可能是細微的腦創傷還沒顯現出來,也有可能是機體的應激反應,建議留院觀察72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