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感覺這一次睡了好久,就好像把以前沒睡夠的覺一下補了起來,醒來之後還有些恍惚。
「你感覺如何?」
平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曜抬起頭,看見羽環虛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很是陌生,曜的眼睛開始聚焦,記憶跟著回了籠。
「我無事。」
眼前的羽環虛分毫不見那夜的猙獰,曜卻覺得他平靜的表象下隱藏著更洶湧的情緒,心裡不自覺戒備起來。
「那便好。」
羽環虛點了點頭,側過身對著殿外的守衛吩咐下去:
「曜侍人以下犯上,對本殿下不敬,廢去侍人名號,押下去,打入死牢!」
曜:「???」
守衛進來,真的將曜押了出去,曜直到進了死牢還有點懵,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差點被掐死之後救了羽環虛,羽環虛不感謝他,還將他打入死牢是什麼操作?
沒人能告訴曜,曜只能將疑惑壓入心底,開始環顧新的棲身之所。說實話,皇宮裡的死牢跟他想像中差別很大,打掃的纖塵不染不說,空間還很大,靠牆的地方放置著一張床,床上也不是什麼稻草,而是雪白的錦被,疊的整整齊齊。
空間中央是一張小桌,上面擺放著一套茶具,茶壺是紫砂的,裡面的茶也是溫熱著,而且曜還在牆角看到了薰香,很淡的香味卻很好聞,乃是上好的息神香。
左右兩邊的牢房都是空的,連守衛都沒有,似乎整塊區域就只關了曜一個人,並且對他很放心,難道皇宮裡的死囚待遇都這般好了嗎?
過了一會兒,獄卒送來了吃食,很清淡的飯菜,曜卻能嘗出是御廚的手藝,這下曜就更不明白羽環虛想做什麼了,難道是想他臨死前吃頓好的?
明明已經睡了兩天,曜卻又覺得困了,他走到床上躺下,嗅著息神香的香味,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
曜侍人因為以下犯上,惹怒六皇子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厲延庭耳朵里,厲延庭連夜進了宮。
「曜做錯了什麼?殿下要賜他死罪?」
踏進書房,厲延庭就迫不及待開了口,眼底有隱忍的怒火。
「本殿下處死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你若是厭棄他了,大可還給我,何必做到這個地步?」
「還給你?」
羽環虛輕蔑一笑。
「他從未屬於你,談何借還?況且是他先犯了錯,本殿下處置自己的男寵,與襄王世子何干?」
厲延庭沒想到羽環虛竟如此薄情,前日子還說心悅曜,這麼快就棄如敝履。
「殿下如此行事就不怕我翻臉不認人嗎?」
「只要曜一日在我手上,你便一日不會背叛我,四哥既然能設計將曜送到父皇床上,若他得了皇位,曜下場只怕好不到哪裡去。」
「你威脅我?」
「襄王世子助我也是助自己,怎麼能說是威脅呢?」
口舌之爭厲延庭一向不是羽環虛的對手,他今天來也不是為了和羽環虛爭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