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真的了,當時你穿著白衣,被鎖鏈所縛,還擁有肉身,難道是你生前的經歷?」
一縷白霧在杜瑾笙面前浮現,霧氣散去,現出曜的魂體,此時他的手掌放在杜瑾笙脖子上,眉眼之間一片冰冷。
「你怎麼會知曉這些?」
杜瑾笙渾不在意的笑了笑,仿佛現在被掐住脖子的不是他。
「我還以為你除了一張冰塊臉就不會其他表情,原來你還會緊張啊?讓我猜猜那個囚禁你的人是誰,你的仇人?」
曜手掌收緊了幾分,心中的驚駭足夠他痛下殺手,杜瑾笙怎麼會知曉上個世界發生的事?想到先前從杜瑾笙身上感受到的熟悉的氣息,難道是那個人出手了?
不對!若是他出手干預,絕不會做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
「這些你是從哪裡知道的?說!」
「這麼生氣?看來不是仇人了,那是誰?你的情郎?」
對上杜瑾笙戲謔的眼神,曜眼底划過一道冷光,手中浮現一把骨刀朝著杜瑾笙脖子上抹去,卻被杜瑾笙抬手抓住了手腕。
「曜,你該知道,即便沒有了契約的牽制,你也殺不了我,所以別白費力氣了。」
正如杜瑾笙奈何不了曜,曜也殺不了他,所以杜瑾笙才會如此有恃無恐,卻發現曜聽完他的言語後沒有生氣反而恢復了平靜。
「我確實殺不了你,但沒有契約,我何需要殺你?」
杜瑾笙心裡一驚。
「你什麼意思?」
曜用行動代替了回答,一團氤氳的霧氣從曜口中吐出,香味撲面而來,杜瑾笙面前的景象瞬間換了樣子。
天上下著小雨,屋檐下的燈籠散發出微弱的黃光,照著殘破的青石小巷,銀髮白衣的男子執著油紙傘從黑暗中走出來,赤-裸的雙足踏過水麵暈開一圈圈漣漪,他只穿著一層單薄的衣衫,衣擺盡被沾濕,如同畫卷里走出來的妖精。
杜瑾笙眼中划過一絲迷茫,呆呆的看著面前人。
「你是誰?」
「吾名曰曜,你可願與我契約?」
叫做「曜」的男子朝著他伸出一隻手,白皙的手掌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在燭光下流露出溫暖的光輝,杜瑾笙不由自主將手掌放了上去。
「我願意。」
曜勾了勾唇角,清冷的容顏頃刻之間綻放開來,鳳眼半彎藏琥珀,朱唇一抹點胭脂,杜瑾笙整個人如墜雲里,眼裡心裡都是眼前人。
就在杜瑾笙痴迷間,曜忽然收斂神色,冷冷的說到:
「過了這麼多年,看來你也沒什麼長進。」
杜瑾笙心裡一驚,立馬清醒過來,才發現他依然身在破廟之中,曜站在一步開外,冷漠的看著他,而他手中握著那把骨刀,正抵在自己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