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浪秉承「坦白從寬」原則,自說自話道:「那個蛇精病自己跑來搭話,說我離開學生會已經十五天了,好久不見……」
陸可煜:「就這些嗎?」他好像還聽到了別的。
甄浪這時回想起,戴明川說最後一句肉麻的「我對你……」時,陸可煜好像就在身邊,又急急補充道:「那個戲精還說對我……」
說完這句曖昧不明,別有深意的話,甄浪才發現戴明川其人有多狡詐。這「對我」後面戴明川沒說,全是潛台詞,讓他在跟陸可煜解釋時,都好像因為心虛,主動將後面的話省略了一樣。
——尼瑪,這個心機婊,他想現在過去干翻他!
甄浪抬頭,看到陸可煜正用一雙小鹿一樣的墨瞳,灼灼地回望著他,十分認真地問:「那你怎麼回他?」
甄浪感覺自己正在接受靈魂拷問,愣了一下。
我怎麼回他的?對啊,他對我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態度,我當時說什麼了?
浪少在腦內快速回溯了一遍當時的情景,突然回憶起,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陸可煜就出現了。
「我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你不是就已經回來了嗎?」甄浪的意思是中宮娘娘駕臨,像興風作浪的妖孽自然就退散了,但情急之下用了一句反問句式,話一出口,他自己也覺得哪裡十分不妥。
陸可煜望了望甄浪,旋即長睫垂落,眸光有點暗淡,半晌才低聲說:「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是麼……那真是……對不起了……」
甄浪恍然領悟,可可在氣他什麼,是在氣他當時沒有當面拒絕戴明川。可是當時場面那麼混亂,他被那個戲精突然握住手,他也有點懵。
甄浪就算再怎麼通天徹地,也不可能開上帝視角,知道每個人心裡在打什麼主意,背後又有什麼動機。他不知道戴明川已經獲知了他作為「甄蘿」的身家背景,也猜不透戴明川千方百計想要接近他的意圖。當時事發突然,戴明川突然纏上來,跟他說那一堆若即若離,曖昧肉麻的話,他也有點懵。
甄浪回憶了一下自己跟戴明川在學生會裡相處的細節,他除了在眾人面前損他,各種拆他的台,話里話外明譏暗諷,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能讓戴明川對「甄蘿」這個身份念念不忘的刷好感度事跡。
有一瞬間,甄浪甚至得出結論,戴明川這戲精男,難道是個受虐狂???
甄浪自我反省的這段時間,在他跟陸可煜的對話里形成了一個無聲的空檔,就像是一種微妙的沉默或者心虛,男孩鐵青的臉色更難看了。
甄浪抬頭,發現陸可煜正在悶不做聲地嚼著自己不愛吃的菜,自虐一樣,眼角淚花都要冒出來了,不禁心疼道:「可可,你不要這樣啊!我錯了……」下次看到那傢伙,我就把他踹飛好不好?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