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柔聲安慰著「可可別怕——我帶著這個呢——」,就將手裡的壓縮紙袋抖開。
陸可煜抬手抓住甄浪的手臂,搖著頭艱難否定:「不是——不是這個——」他覺得奇怪,為什麼甄浪身上總能找到這樣的東西,不禁含糊地問,「你——為什麼——身上,有這個?」
甄浪覺得這是一個傻問題,他家小孩有過呼吸的毛病,他當然應該隨身帶著應急的東西。
甄浪一臉懵懂:「這個我一直帶在身上啊,每次見你時,身上都有。怎麼了?」
男孩用力搖了搖頭,原來那天他不是有意要試探他,他一直帶著醫用紙袋,只是擔心他會過呼吸而已。
心裡的疑惑消弭殆盡,但另一方面,更大的危機和窘迫卻擺在了眼前。
陸可煜曲起一雙長腿,雙膝抵在一起,絞緊摩挲,雖然難受得不行,卻不敢再蹬開,他能感覺到,身體起了反應。剛才他情緒失控,跟甄浪表白,被甄浪接受,被他喜歡的人抱在懷裡。他都忘了,他還被那幾個人灌了一瓶奇怪的藥劑。
全身血熱如沸,一種難耐的麻癢在四肢百骸躥動,小腹處一片灼熱,陸可煜緊閉上眼睛,生理性的淚水順著男孩狹長深邃的眼梢往下滑落。
「可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甄浪仔細確認過,確實不像過度呼吸,但看陸可煜難受的樣子,好像比那個更加嚴重,甄浪急得聲音都顫抖了。
陸可煜攥緊了甄浪的衣角,艱難地告訴他實情,這種情況,這種境遇,他也只能告訴甄浪了:「我——被那個人——下了藥……」
甄浪愣了一下,旋即理解了男孩的意思,呂新博可能還給陸可煜下了別的藥,心疼地安慰道:「別怕,我們馬上到醫院了,可以洗胃,顧醫生一定會治好你,不會有事的。」
身體的感覺太過強烈,在身體中心橫衝直撞,就快將理智燒融,陸可煜已經在用脆弱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音,意識開始膠著混沌,他用了很長時間來消化甄浪這句話的意思。
聯想到自己這樣的身體狀況,被人按在洗胃台上,被很多醫護人員,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圍觀,檢查,男孩顫動著背脊掙動起來,淚眼汪汪地望著甄浪,用全身的肢體語言拒絕。
陸可煜抓著甄浪的手指泛著青白,一雙長腿在甄浪的黑風衣下絞緊又鬆開,雖然看不出來什麼,但甄浪還是領會了男孩此刻的處境。
「可可——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