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瞪他一眼，笑罵:「你這小子，就知道跟老師耍嘴皮子，我只是讓你低調一點，不要影響太多人。」
白涼連聲應好:「知道啦知道啦，那老師您的生日會決定去哪裡辦，物色好地點了嗎！要是沒有，我倒是有個好地方可以給您參考，我想您一定會喜歡的。」
老先生這幾日也正在為這件事發愁，他一輩子勤儉節約慣了，除了外出工作不得不跟劇團在飯店吃飯以外，他基本都在家裡跟老伴做飯吃，那些消遣的場所更是近都沒有近過，這一時半會讓他找個大一點的地方舉辦生日會，可真是把他給為難到了。
要是只請幾個人，還可以在家裡辦個小型的聚會，但今年他放出話要做壽，聯繫他的人就已經有好幾十個了，再加上他特意邀請來給白涼認識的老友和學生，那起碼也有百來人。
老藝術家的壽宴也不比名流巨星達官顯貴的差，雖然他們清貧一些，但絲毫不影響別人對他們老一輩藝術家的尊敬。何況七十大壽，一生就只有一次，壽宴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誰知道參加了這一次，還不會不會有下一次呢。
白涼見他皺著臉，就知道他還沒有準備好了，於是跟他說:「要是老師不介意，我倒是可以為老師解決這個難題。我打聽到城南有一處茶館，裡面格局仿前朝風格，平日不少老頭老太到那裡逗鳥下棋喝茶聊天，不如我們就定在那裡吧？」
老先生聽後倒是挺心動，但是這種地方一聽就很費錢，而且他們還這麼多人，去了能不能包場還另說，總之還是錢的問題。
看出他的為難，白涼說:「您放心吧，我跟茶館的老闆有點交情，讓他為我們空出半天也不成什麼問題的。」
老先生不贊成地說他:「這是什麼話，你可別任性妄為，人家開門做生意的，一年三十六十五天也不容易，你讓人家為了你那點交情停業半天，人家還怎麼做生意？不行不行。」
白涼哎呀一聲，解釋道:「又不是不給錢他，只是讓他行個方便，他那裡也經常有人包下來做宴啊，只要提前跟他說了，他再提前通知顧客，不就沒有事了嗎？」
老先生聽了這話才沒有那麼反對了，但他還是在花銷的問題上猶豫，他知道那錢肯定不用他出，也說不定白涼跟他的學生們爭著要給他籌錢辦壽宴，但他心裡會過不去。他一輩子都潔身自好，不接受一點別人的好處，特別是跟金錢有關的，即使是給他做壽也不行。他早已放出話，他壽宴那天除了自己手工做的禮物，其他什麼禮都不收。
要不是看白涼還在，他都想回房間跟他家老太婆商量一下，他們存的錢夠不夠他在茶館辦個百來人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