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涼被他晃得難受,感覺自己頭更暈了,這才不情不願地睜開一絲眼縫,然後就看到了沈珩放大在他眼前的臉。他的眼睛熱得很,看東西都像被什麼糊住了一樣,迷迷茫茫的看不清,他渾然不知自己發燒了,只以為是睡眠不足頭暈眼花。
他抬起軟綿綿的手揉了揉眼睛,聲音含糊地問:「怎麼了呀,我還沒睡夠呢,你又吵醒我。」
沈珩握住他揉眼睛的手,跟他說:「你發燒了,身體難受嗎?」
白涼聽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是有點燙,他恍然大悟:「原來是我發燒了啊,我說怎麼這麼累。」
沈珩心疼他生病,聽他一臉無辜地說出這句話,又覺得氣,忍不住輕聲責備他:「都說了昨晚不要跟我睡,現在好了吧,你也生病了,真是不聽話。」
白涼剛醒來就被沈珩教訓,放在以前他能借著起床氣將家裡鬧得天翻地覆,最後要沈珩好聲好氣哄他他才會作罷。但今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燒壞了腦子,聽沈珩責備他,他還覺得高興,躺在床上看著沈珩一個勁傻笑。
沈珩見他燒得臉都紅了還笑得出來,不禁覺得無奈:「還笑呢,一會家庭醫生過來,打針吃藥的時候,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白涼翻了個身,看著是想爬起來,但是因為發燒身體發軟無力,手臂完全支撐不起自己是身體,起到一半又倒了回去。
沈珩見他實在想起來,就彎腰把他抱起,白涼順勢鑽進他懷裡,用燒得有些沙啞的聲音撒嬌道:「這下就不只是你自己生病難受啦,我也生病了,這樣你就沒有理由讓我離你遠點了啦。」
沈珩聞言哭笑不得,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說:「哪有人像你這樣傻的,好端端的要一起生病。」
白涼理直氣壯地說:「我們這叫同甘共苦,我捨不得你自己一個人生病難受,所以我也要跟你一起難受,這樣你就有人作伴了。」
沈珩無奈地搖頭,笑著問:「這是誰教給你的歪理,是不是小時候腦殘青春偶像劇看多了,淨想這些有的沒的。」
白涼聽了這話就很不服氣,他擰著兩條英氣的眉頭,從沈珩懷裡探出個腦袋,狡辯道:「這才不是從偶像劇看來的邪門歪道,我小時候才不看腦殘片呢,這是我自己感悟出來的,愛一個人,就要學會換位思考,學會感同身受,這樣才能知道對方需要什麼,然後感情才能源遠流長。」
沈珩聽了他這番話,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不出來我們家寶貝還是個小哲學家呢,小小年紀想這麼多東西。」
白涼還挺驕傲,聽沈珩「夸」他,他好像身體都舒坦了很多,眉飛色舞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文殊菩薩座下散財童子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