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錯了什麼事?”斐苒問。
陌無雙原本盯著她發頂,此時眸光閃了閃,下一刻移至別處,“讓他外出辦事,遲遲未有動身。”
“軍機大事?”某女繼續。
陌無雙抿了抿唇,“……恩。”略有些乾澀的吐出一個字。也是陌無雙頭一回嘗到自欺欺人的滋味是何等尷尬難言。
對他異常的反應,斐苒下意識皺眉,卻是不再多話,只是面上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失落之色。覺得他什麼事都瞞著自己,始終不肯敞開心扉。所以這道隔閡,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消失?又或者……會永永遠遠阻隔在二人中間……?
氣氛變得沉悶,好半天后,陌無雙再次開口,“換上這套新衫好麼?我……想看你穿。”
此時此刻大梁帝君放低聲音,連同姿態一起,只為求某女能換上他親手描繪成圖的這套素白羅裙,沒有繁瑣花式,卻有著陌無雙十足的用心。
並不知他用心良苦,斐苒看似乖順的點點頭,“……好。”
陌無雙輕笑,“那我去殿外等著。”
留下這句,陌無雙很是正人君子的退出寢殿,沒有一絲邪念,甚至從那日後,他再沒對斐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
見此,斐苒不得不想起從前在現世,曾聽某個很著名的愛情學家說過,男人越愛一個女人,會越想和她待在一起,某些欲望自然更多……
但陌無雙為什麼不是這樣?難道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感情很淺很淡?又或者是陌無雙真的寡淡到無欲無求?
外加陌無雙連日來冷忽熱的舉動,斐苒愈發覺得看不透這個男人。
而候在殿外,內侍將二人對話聽的清楚,小心肝忍不住顫了顫,“陛下,外頭曬,您何故出來……?”再說您和姑娘不是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麼,姑娘不過是換件衣裳罷了,還需避嫌?當然,後半句話是內侍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
陌無雙聞言,凝眸朝高掛半空的灼日看去,“去備個大些的華蓋來,另外命人在宮裡各處角落置放銀鼎和冰塊。”
內侍不解,尤其是自家陛下從不用華蓋,今日為何還要特地找個大些的過來?但也不敢多問,只躬身領命後退下。
留下陌無雙一人,仍舊等在殿外。
直到斐苒穿著陌無雙為她準備的素白羅裙踏出寢殿,陌無雙先是一愣,而後略有些好笑的上前,什麼都未說,只親自動手,將她系錯的衣帶重新整理。
斐苒尷尬不已,紅著張臉,沉默半天,才想到要為此做出解釋,“那個……我不太會穿女人的衣服。”
陌無雙手有片刻停頓,強行掩住笑意,寵溺的朝她看去,“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