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沒想要他這樣對她好。
寧澤聽著,忽然覺得梁嘉莉的性子果然像爺爺說的太乖、不喜歡過多的人情世故,所以她真的不懂怎麼應付男人,哪怕她以前是跟過他大哥,關於這件事,寧澤現在想想心裡總有些不舒服,但不舒服歸不舒服,起碼梁嘉莉以後所有的人生都只能他一個人的了,這麼想,那份幾乎大部分中國男人都會有的某種‘情結’,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你難道不希望自己結婚後,老公對自己好嗎?”
梁嘉莉沒回答,因為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談話偏離了正常軌道,起碼她還沒想過結婚他們該怎麼樣?
只是想著配合他就完事。
“我們還是工作吧。”說罷,俯身湊到儀錶盤處,觀看壓力值的變化數據。
寧澤靠在椅子上,看著她。
隔了一會,梁嘉莉便回頭叫寧澤記數據,寧澤一邊記一邊看她,這樣的情況只維持了短短五分鐘不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坐不住了,他覺得即便他們的椅子是並排著的,但還是有點遠,於是,起身,走到她身旁,直接在她旁邊半彎著腰,與她平齊,然後將記錄本拿在手裡,繼續記。
這樣梁嘉莉回頭告訴他數據值時,與他之間的距離就非常近了。
近到只要梁嘉莉稍稍偏過頭,就能與他碰到額頭。
然後,很自然地因為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清晰地看清他的五官,以及那雙少了以前那種對她冷漠和痞氣的眼眸,此刻,在這雙漆黑的玻璃體裡多了不一樣的神色。
她看不透的神色。
甚至……裡面還交織著某種渴望。
而後,她在這樣的眼神‘壓迫’中,聽到了即使四周有‘轟隆隆’機器轟鳴聲還是能非常清晰可以聽見的,他的規律呼吸聲,心跳在不經意間又慌了一個節拍,匆匆轉過頭,盯向儀錶盤。
不過,她的一絲絲慌亂還是沒有逃脫掉寧澤的眼睛,在心底笑笑,繼續跟她說:“還記得早上我跟你說的去瑞士的事嗎?”
因為離得近了,梁嘉莉也沒必要特意回頭應他的話,盯著儀錶盤,說道:“記得。”
“這周給我答覆可以吧?瑞士的簽證需要提前一個月去辦。”
“好。”
“嗯。”
酒廠的‘轟鳴’聲依舊持續,當梁嘉莉以為寧澤會一整個上午都要這樣黏在她身邊時,很快,寧澤接了一個電話,也不說什麼事,就匆匆出去了。
這讓梁嘉莉心口頓時一松,寧澤在她身邊,她真的很容易分心,回頭看了眼工廠出口方向的位置,隨即便重新投入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