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比起那些膚淺的隨隨便便就喜歡上一個人，這才是梁嘉莉最令他著迷的地方。
他跟她之間，不需要什麼刻骨銘心或是轟轟烈烈，只要在餘生里，細水流長慢慢喜歡上一個人，然後一起看遍所有晚霞落日，一起白頭。
這樣，就好。
兩人在傘下抱了好一會，梁嘉莉才想起來問他：“這幾天那麼忙，怎麼有空來酒廠?”
“知道你今天去掃墓，怕你傷心，就抽空來酒廠看看你。”
心裡頓時一暖，輕輕“嗯”了聲。
寧澤單手摟摟她的後背，讓她往他身上靠著，防止傘外的雨絲打到她背上，說：“下午，我陪你做實驗。”
“好。”
“還是跟上次一樣看壓力表嗎?”
“嗯。”
“好。”
酒廠鐵門外，哭了很久的董歆，終於止住哭聲，回頭，透過鐵門，看見站在廠房門口，相擁的兩個人。
眼角的苦澀瞬間炸裂，變成一道銳芒，刺破她的瞳孔。
很疼。
她真的徹底沒戲了。
“死心吧，寧澤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好像真的很喜歡那個女的。”黃胖子舉著傘，同樣看向鐵門內的兩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眼裡的寧哥，突然就變了。
變的令他捉摸不透。
但就算再怎麼變，有一樣事情不會變，寧哥不可能再回頭找董妹妹了。
“嗯。”董歆收回視線，艱澀地點點頭，她再喜歡也不可能真的去倒貼，當小三。
“我送你回去。”
“好。”點頭，擦擦乾臉上掛著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抬眸看了眼因為把傘全部遮在她身上而淋得像落湯雞的黃胖子，唇角頓時動了動，“你傻了嗎?把自己淋成這樣?”
黃胖子無所謂道：“噯，我胖嘛，你看我這身上都是脂肪，淋淋無所謂的啦，倒是董妹妹你剛剛淋了雨，趕緊回家洗洗澡，喝生薑湯，不然會生病的。”
董歆看著黃胖子，想說些什麼，但想想還是算了，抿抿唇，“嗯。”
“那走吧。”
“嗯。”
……
回到廠內，梁嘉莉讓寧澤先去把釀造設備打開，她去辦公室後勤科，問人家要了兩條毛巾。
剛剛她把傘丟開，站到他傘下時，淋了一點雨。
之後又靠在他身上，頭髮上的水珠都浸在他襯衫上了。
廠里又沒有烘乾衣服的機器，只能先拿毛巾給他擦擦。
拿著毛巾，走到釀造區，寧澤正彎著腰看設備下方的一個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