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喱卻有些受不住了。雖然被紀冉揉肚子的感覺很好,但腹痛並沒有因此減輕半分,而且他剛跟紀冉表達了自己已經好多了,現在也不敢拿兩隻蹄子在他腿上使勁戳用力刨,只能自己強忍著,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紀冉的手頓了頓,又是一聲嘆息:「你到底是為什麼拒絕醫生拒絕治療?我知道你一點兒都不好,為什麼還要騙我說你好多了?要不你臥倒,我坐你旁邊好好給你揉一揉?」
咖喱如臨大赦般滾到了一邊兒,兩隻前蹄用力扒住地面,恨不得把這塊地刨出一個大坑。
其實他更想滿地打滾,但紀冉守在身旁,他不敢滾來滾去,何況此時紀冉已經坐在他肚子旁邊,兩隻手都撫上了他的肚子,一會兒用力給他推著擀著,一會兒輕柔地打著大圈。
大概是剛從獸醫那兒學來的吧,好像還頗有些專業按摩的范兒。可是每次他往下推擀他肚子的時候,他總覺得像是在催產。要是孩子月份大了,怕是都能被他擀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這麼用力會不會影響到胚胎,咖喱有些抗拒地嗚了一聲,扭頭就在他脖子上杵了一下。
紀冉立馬住了手:「怎麼了?這樣讓你更難受嗎?我按得太重了?那我輕點兒……」
他就這麼不停地給他按著揉著,時不時問他:「好些了嗎?」
「我再去給你弄一管針藥,再打一針行不行?」
「那不打針了,讓醫生給你弄一種最好喝的藥,我餵你?」
「好吧好吧,不打針不吃藥,也不叫醫生,我就一直給你揉著,如果你真疼得受不了,願意打針吃藥或者願意讓醫生給你看病了,你就馬上親親我的臉好不好?千萬別逞強硬扛著!」
……
在他的揉按撫摸和絮絮叨叨之下,咖喱身上的冷汗總算慢慢見干,他也墮入了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時而溫暖,時而發冷,有時像完全感覺不到痛苦,有時卻又能清晰地感覺到錐心刺骨的疼,但不管是清醒還是混沌,他都能感覺到肚子上那雙手的力度和溫度。
等他再次清醒過來,紀冉還坐在他身旁,手上也還沒停。
他不用回頭看外面的天色都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而他的王子顯然是沒有參加晚上的演出,也沒吃晚飯,就這麼一直陪著他,看樣子也沒打算睡覺。
他心疼他,他這麼大個肚子,他就這麼一直給他揉著,一定很累了,而他自己也很想變成人形,去他的床上躺著蜷著,總比在馬廄里來得舒服。
紀冉又在問他好些了嗎,他這次都沒回答,而是強撐著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往紀冉房間裡走去。
紀冉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想伸手扶他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見他進了房間就順勢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