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誰讓你不穿鞋就下床到處跑的?」
若在平時,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抱起他,再將他抱回床上,但今天紀冉說完這句話卻是掉頭就走,一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
「你給我站住!」白晨曦吼了一聲,上前想去抓紀冉的胳膊。
紀冉明顯一躲。
「為什麼躲我?為什麼現在都不敢靠近我?你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白晨曦緊盯著紀冉的臉,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或眼神。
「小白我不是躲你,是我現在有顧慮不敢碰你,明天我再找專家好好問清楚了,沒有顧慮了我就不怕跟你親密接觸了。」紀冉埋著頭說。
「冉冉我無條件地相信你,但你也得把話說清楚了!」
紀冉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和自己的手:「我今天去解剖了一匹病死的母馬,那匹馬死於急性胃擴張,但解剖過程中獸醫告訴我說發現那匹馬還有傳染性子宮炎。我問獸醫馬兒的傳染病會不會傳染給人,他說一般不會,但偶爾也會。說比如馬的傳染性貧血,雖說一般只會在馬、騾子或者驢之間傳染,但也有過幾例傳人的病例……我今天被那匹馬弄得滿身滿頭滿臉都是血,怕萬一那個傳染性子宮炎也會傳人,或者會通過我這樣的人傳給你這樣的半人半馬……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幾個馬病專家的聯繫方式,但今天太晚了他們都關機了,所以我想明天再跟他們確認一下……」
「可你為什麼要去解剖一匹死馬?」白晨曦的聲音柔軟下來,「是為了看馬的身體構造究竟是怎樣的嗎?」
紀冉嗯了一聲:「其實最主要是想看母馬子宮的位置……」
可我是匹公馬啊,現在是個男人啊,即便知道了母馬子宮的位置,對我也不具備什麼針對性吧?
白晨曦心裡嘀咕著,忍不住伸手想去環住他的腰,紀冉又閃開了:「小白你今晚還是跟我保持距離吧。」
「那你這麼多天都在忙什麼,總不至於天天都在解剖馬吧?」白晨曦點點頭收回手,又問。
紀冉搖頭:「哪兒有那麼多死馬供我解剖?今天這個還是我第一次給動物開膛破肚。」
「那你到底都忙了些什麼?」
紀冉想了想,說:「其實我這些天做了很多事情,但沒有哪一件事情是真正有成果的,所以……再等等吧,只要有結果了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那好。」白晨曦又習慣性地想跟紀冉有肢體接觸,生生忍住了,「那你趕緊睡覺去吧,很晚了。」
第二天紀冉依然是天還黑著就出了門,天快再次亮起來的時候才回了家。
但他中午的時候給白晨曦發過微信:「小白,幾個專家都明確告訴我馬的傳染性子宮炎不傳人,也不會通過人再傳給其他馬,所以我們可以放心了!」
等他終於帶著一臉倦容回到家裡,白晨曦還來不及跳過去擁抱他,就聽見他手機又響了。
「誰啊大半夜的還打你手機?」
紀冉接了電話,嗯了兩聲之後就一邊聽著一邊往外走,走到門口了才掛了電話回頭跟白晨曦說:「小白我再出去一趟,你趕緊再睡一覺吧,別等我了。」
等他一出門,白晨曦就去敲響了另一個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