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看清楚了墓碑上的文字，原来王启帆的母亲叫做王楚楚。
一个挺好听的名字。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将墓碑旁边堆积的落叶给全部吹走了，露出来的却是坟地旁的一个小土堆。
叶不归他突然表情一变，想要起身，却听见王智十分冷静的语气：
“怎么怕了？那是你弟弟，以后你每次来给你妈上坟，也得替他点一柱香，毕竟你们是亲兄弟。”
……
叶不归他只觉得身子一凉。
如果陆时这时候在叶不归身边的话，他肯定有很多的话想要对这个男人说。
可惜陆时只能在远处等着。
不过陆时倒也没有发呆，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王启帆那一大家子亲戚身上。
他们祭祖的方式在陆时眼里是相当得简洁，就是上香磕头再放个鞭炮就完事了。
在他那个时代，祭祖可是一件十分繁琐的事情。
等那群人忙完了之后，却是没有向王启帆和王智那边走去，像是忘了这两人一样，竟是要直接往回走了。
最让陆时不能理解的是，那边可是王启帆母亲的墓。以王虎对他姐姐的爱护程度，他难道不应该去看一眼吗？
还是说他刚刚对陆时说的那一番话其实都是假的。
王虎从陆时身边走过了，他还不忘对着陆时咧嘴一笑：
“回去了小同学，是不是觉得挺麻烦的。你们城里人都是把人放在小盒子里吧？那人死了之后活得多么不自在啊！”
陆时忍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如果是告诉王虎，人死了之后真的会变成鬼，是不是会吓到他。
那边叶不归和王智二人又去主坟祭祖后，才开始往回走。
“我弟弟，”等到叶不归走到陆时身边后，他突然开口问道：“我前几天梦到他了。”
陆时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在这么多混乱的消息中，陆时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些关联。
而王智听到叶不归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像叶不归预料的那般慌张起来。
他只是淡淡地一笑，仿佛是在笑话叶不归的愚钝：“你梦到你弟弟？怎么可能，你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叶不归却在心底一笑，果然如此。
“大概是兄弟连心吧。”他随口回了一句。
那边王智的表情却有些古怪，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别想那么多了，还不如想想以后读完大学找个赚钱的工作，把你爹我接进城里住。”
叶不归却不回答这句话，而是反问道：“你很不喜欢住在这里吗？”
“谁会喜欢这种鬼地方，”王智他站在原地，从山崖往下看，眼里只剩下了对生活的妥协和绝望：“又穷又破，在这里扎了根，你到死都别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