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斷斷續續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賀從澤就這麼看著她出神。
他鮮少沒有聒噪,垂著眉眼,眼神平淡地看著她。
江凜腦中亂七八糟一片,她強迫自己回神,心想這才剛要上班,狀態絕不能糟糕。
手邊還有個麻煩鬼,她按了按太陽穴,隨即去拿來了醫療箱,展開放在桌上,從中拿出需要的工具。
賀從澤早已自覺脫掉外套,只剩一件黑襯衫,右肩處顏色深重,江凜也看不出傷口究竟多嚴重。
她抬眼看他,他亦好整以暇地同她對視。
幾秒後,江凜發現這男人沒有絲毫自覺,不禁蹙眉:“脫衣服。”
賀從澤很是虛弱地示意肩頭,“我受傷了。”
江凜放棄同他扯皮,乾脆利索的在他身前單膝蹲下,伸手去解襯衫紐扣。
從喉結處,一路向下到腹部。
賀從澤想不到她當真會親力親為,短暫怔神後,他的視線便緊緊鎖著那雙手——
柔潤纖細的指尖搭在玄色紐扣上,輕扣輕啟間,白皙與暗色產生鮮明對比,直晃人眼。
而她動作雖謹慎,但還是無可避免的與他有肌膚接觸,不過如蜻蜓點水,轉瞬即逝。
殊不知這似有若無的觸碰,卻更易勾起他某種欲望。
賀從澤太陽穴隱隱作痛,本來是抱著調戲江凜的想法,誰知到頭來受苦的還是他自己。
江凜本來清心寡欲,然而越向下越不自在,她愈發覺得太過曖昧,蹙眉正要開口,手卻已經被人握住。
“算了。”賀從澤有些難受地開口,嗓音莫名低啞:“還是我自己來吧。”
江凜瞬間明白什麼,收手同他保持安全距離,眼睜睜看他三下五除二將襯衫脫下丟在一旁。
江凜:“……”
說好的受傷不方便動彈?
她已經習慣賀從澤的睜眼說瞎話,上前用酒精棉在他肩頭傷口處消毒,只是開裂了一個小口,不算嚴重,但牽扯到皮肉定是不會好受。
賀從澤一聲不吭,呼吸平穩,閒散地盯著她看。
江凜被他那存在感極強的視線弄得渾身不舒服,她擰眉,邊替他處理傷口邊問:“你一個勁看我做什麼?”
賀從澤慢條斯理地開口:“你臉上有東西。”
“什麼?”
“有情緒。”他淡淡道,“還是負面的那種。”
話音落下,江凜手下動作停頓,半晌她垂下眼帘,輕聲嗤笑。
也是,他這麼有眼力見,想必肯定看出了方才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