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兩位大哥,你們還是將王爺送到我家主子那邊去吧。主子知道今日賓客甚多,唯恐王爺喝醉,早就備好了醒酒湯。還是過去讓王爺喝上一碗吧。再者,今夜本是我家主子的dòng房之夜,怎能讓我家主子守空房呢!”花嬌說話較快,好似在放連珠pào。
張佐瞬間有些無語,和李佑對望了一眼,想了想,覺得人家說的確實在理。畢竟,王爺今夜是應該宿在“雪苑”的。
於是,便和李佑一起將百里寒送到了代眉嫵那裡。
代眉嫵久等百里寒不到,早已揭去了大紅喜帕。
一張臉顯然是jīng心妝扮過,梳著高貴典雅的新月髻,描著明艷的文殊眉,黑眸明艷,唇紅嬌艷。左臉上流霜紋繡的那朵桃花,經過幾日的醫治,如今已經不再猙獰,恢復了嬌艷的樣子,臉上的紅點也已淺淡。
她本對這dòng房之夜無限憧憬,卻沒料到百里寒會夜半不歸。如今,雖然歸來,卻已醉的不省人事,一顆心兒不免失望的很。
與丫鬟一起將百里寒攙扶到chuáng榻上,服侍著他睡去。這才摒退侍女,褪去羅衫,躺在百里寒身畔。
眼望著頭頂上輕煙羅帳飄拂,她的心也飄dàng不定。
今夜,本應該發生點什麼的!
她伸手從枕頭下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那是她一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只要輕輕一按,就會有紅色的液體流出,灑在錦帕上,和女子初夜的落紅一模一樣。
她早就不是貞潔之身,怕百里寒察覺出來,所以才準備了這個瓷瓶。如今,望著百里寒沉睡的優美側臉,心中微微有些懊惱。
把玩著手中瓷瓶,她腦中忽然有一個念頭閃過。
今夜是註定要發生點什麼了,此時用這個瓷瓶,總比待他清醒時用要保險的多。
從身下抽出那塊繡有鴛鴦戲水的白色喜帕,纖纖玉指在瓷瓶上輕輕一按,白色喜帕上多了一抹紅,那是落紅的顏色。代眉嫵將喜帕重新放到自己的身下,躺到百里寒身畔,望著百里寒俊美的睡容,心中漾起一片甜蜜。
他終究會是她的!
第二日,天色大亮,日光從窗子裡透入,映出一室喜慶香艷的氛圍。
百里寒醒了過來,只覺得頭痛yù裂,欠了欠身子,觸手之處柔暖溫熱。心中不禁大驚,側頭看去。
一截白藕般的玉臂纏繞著他的臂膀,代眉嫵偎在他身邊睡得正甜,白皙的玉臉上,那朵桃花開的嬌嫩yù滴。
腦中“轟”的一聲,不知為何,他臉上的血色竟在一瞬間褪的gāngān淨淨,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推開代眉嫵纏繞著他的胳膊。
百里寒一動,代眉嫵便醒了過來,但是,她依舊裝睡,不時偷眼瞧一眼百里寒。
只見他神色之間似有些迷惑有些失望,修眉微微皺著,穿衣時,雙手竟微微有些顫抖,系了三次才將腰間的玉帶系好。
代眉嫵心中大慟,眼見得那個男子穿好衣衫便要離去,她微微動了動,裝作才甦醒過來的樣子,伸出胳膊,纏住了百里寒的脖子。
衣衫半敞,露出粉光膩膩的前胸,一雙清幽的眸波光瀲灩含qíng脈脈地凝視著百里寒。
百里寒神色一僵,腦中有些微痛,他撫著前額,輕聲道:“你再睡一會,今日我到宮中有事!”
代眉嫵嘟起了嘴,嬌聲道:“今日就不能不去麼?”說著撒嬌一般扭了扭身子。
鋪在她身下的白色喜帕隨著她的扭動露了出來,喜帕上那一抹紅好似閃電一般刺痛了百里寒的眼。
他定了定神,柔聲對代眉嫵道:“真的有事,不能不去!”說罷,低頭在代眉嫵臉上輕輕吻了一下,便轉身急匆匆而去。
代眉嫵撫著臉,甜甜笑了。
百里寒匆匆走著,衣衫在清晨的風裡漫捲,心中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難受。
昨夜的記憶支離破碎地襲上心頭,那纏綿繾綣的一刻,那痛苦甜蜜的感覺,是那樣深刻地印在了腦中。他本以為那是chūn夢一場,卻原來不是。昨夜,他在酒醉後和代眉嫵做了真正的夫婦。
但是,不知為何,他腦中總是閃現著流霜的臉,淚流滿面的臉。
記憶里,他是從來沒見她哭過的,可是,為何她哭泣的樣子卻是那樣真實那樣淒楚,幾乎令他心碎?
百里寒搖了搖頭,一股濃濃的悲哀在心頭湧起。
既然他已經和代眉嫵在一起了,就應當一心一意對代眉嫵好。他是給不了流霜幸福了,或者他真的該放她離去了。
第六十二章 宴會(一)
dòng房之夜的意外事件,攪了流霜出府的計劃。一時間,出府之事又變得茫茫無期。斷了聯繫,她也無法獲悉師兄的消息。但,她心中還是懷著期望,她知道疼她護她的師兄一定想法幫她出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