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擄了流霜,難道?莫不是這要復國的前朝舊部便是他在組織嗎?他知道自己在辰時登基,所以才將會面約在辰時吧!
辰時!
段輕痕手微微一顫,現在是卯時,只需一匹快馬,辰時應當能趕到月落崖。
他從龍攆上一步跨了下來,急匆匆向謹身殿內走去!
“殿下!您……”張貴在身後有些焦急地喊道。
“通知文武百官,取消今日的的登基大典!在通知本殿下的近衛,備一匹快馬!”段輕痕冷冷說著,疾步走到殿內。
張貴的嘴頓時張大了,大的幾乎能吞下一顆jī蛋。
段輕痕走到殿內,三兩下將身上龍袍扯了下來,換上了方才退下來的藍色錦袍,又快步走了出去。那件代表著權利和地位的龍袍就這樣被遺棄到了殿內的地面上。
段輕痕再次出來時,張貴依然處于震驚之中,張貴的大大的嘴還沒有合攏上。段輕痕一身輕衣從他身邊越過,向著殿前的白馬走去。
“殿下,使不得啊,殿下——登基要緊啊,殿下三思啊。"張貴大聲急呼道,一眾太監宮女不知出了什麼事,都嚇得齊齊跪在了地上。
段輕痕疾步從他們身畔走過,躍到了白馬上,一拉韁繩。白馬嘶鳴著奔了出去。段輕痕的近衛軍從暗處躍出,紛紛躍上馬兒,追了過去。
一行人風馳電掣,奔出了皇宮。
張貴軟到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是不明白,有什麼事qíng,比登基為帝還要重要嗎?想起前殿裡等待著的一眾朝臣,他心內便有些膽寒。
取消登基,一會傳了這個消息過去,不知那些朝臣會如何反應,不會將殿頂掀翻了吧!張貴的頭不禁疼了起來!
姻緣錯 第九十三章qíng深若斯
一大早,流霜尚在酣睡中,秋水絕便寒著一張臉,將她從chuáng榻上拽了起來。
“起來吧,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他冷冷說道,語氣里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冰寒。
流霜神色平靜地下了chuáng榻,將衣衫頭髮整理一番,淡淡地道:“走吧!”
秋水絕挑了挑眉,問道:“你不問我帶你到那裡去?”
“問了又怎樣?秋宮主難道還會帶我到什麼好地方嗎?”流霜冷聲說道。
秋水絕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用布條將流霜的眼睛緊緊蒙住了,將流霜帶了出去。
眼前一片黑暗,太陽大約還沒有出來,天色尚早,鼻尖全是帶著濕意的花香。
秋水絕帶著她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住了腳步,放開了她的手。
前方的花叢中,長公主玉容神色冷凝地站在花叢中,一襲深紅色衣衫幾乎融入到花朵的顏色里。她清冷的眸子深深凝視著秋水絕,眸中滿是擔憂與不放心。
流霜不知秋水絕何故頓住了腳步,正在疑惑,卻聽秋水絕語氣堅定的聲音傳了過來“姑姑就放心吧,秋水定會將事qíng辦妥的!”
姑姑?
他還有個姑姑?
玉容淡淡哼了一聲,清冷的目光在流霜身上掃了一圈,語氣冷然地對秋水絕說道:“去吧,姑姑相信你!但,還是有些擔心你的安全,帶上huáng鶯一起去吧,她的武藝不錯,或許能幫上你!”
huáng鶯是玉容的貼身侍女,武藝不在紫鳶赤鳳之下。秋水絕何嘗不知,姑姑要他帶上她,是存了監視的意味,她其實還是不信他,怕他一時心軟。
心軟,會嗎?
秋水絕回首望了望淡然而立的流霜,眸間掠過一絲痛意。再望向那一大片茶花,那紅艷艷的血色令他的心猛然緊縮。父親的血,娘親的血,兄弟姐妹的血,小公主的血,皇上皇后的血,那麼多羽國舊臣的血,匯成了這一大片血色的海洋,耀得他雙眼生疼。
撕裂的疼痛感在心底蔓延,他秋水絕還不是那種為了兒女qíng長,置復仇大業於不顧的地步。何況,她還是仇人的女人。
唇邊扯起一抹寒意冷冽的笑,他點了點頭,道:“姑姑放心好了,秋水不會讓姑姑失望的!”
說罷,猛然轉身,手指在流霜身上疾速飛點,流霜還來不及反應,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