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眼前這個女子是玥國出名的絕色舞女,且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是一個奇女子!
何為奇女子,暮野的心中並沒有具體的概念,眼前的女子,是奇女子嗎?
暮野的眉頭皺了起來,一雙鷹眸幾乎迷成了一條線,但是依舊掩不住眸內那四she的jīng光。
“嫵媚,據說你琴棋書畫無一不jīng,本王還不曾聽你撫琴。趁著今夜良宵,本王的左右將軍都在,你就撫琴一曲助助酒興吧!”暮野把玩著手中的玉杯,淡淡說道。
“小女子願意為可汗撫琴一曲,以助雅興!”代眉嫵淺笑盈盈地說道,抬眸間,一雙清眸波光流轉。
“來人,賜琴!”暮野冷聲令道。
自有人去取了琴過來,擺放在琴案上,代眉嫵盈盈跪在琴案前面。
“不知可汗要聽什麼曲子?”代眉嫵纖纖五指按在琴弦上,嬌媚一笑,問道。
暮野對漢文化也算是頗有研究,對於曲子也略通一二,此時見代眉嫵問起,便道:“我手中有一幅畫,不知嫵媚可否能夠按照這畫中韻味撫琴一曲!”
說罷,吩咐身邊的侍女前去取畫。不一會,那侍女便從chuáng榻邊的匣子裡取出一幅畫軸。暮野點了點頭,示意侍女將畫軸打開。
那侍女一手提著畫軸的上方,垂直著將手中的畫打開了,隨著畫軸的緩緩展開,代眉嫵本來掛在唇邊的笑意漸漸凝固了。
迷濛的月色,飄渺的水霧,碧波浩渺的一池碧水,如夢如幻的田田蓮葉,皎潔如玉玲瓏剔透的白蓮,雕欄玉砌,虹橋浣女,戲水鴛鴦……
這幅畫是那樣美輪美奐,將月下荷塘的韻味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代眉嫵怎能不識,這正是白流霜在那夜宴會上信手所作的畫。雖然這些日子,皇后娘娘著人jīng心教導她琴棋書畫,但是,她的畫技雖然有進步,比起白流霜的畫技,卻依舊是望塵莫及。
此時,見到了這幅畫,只覺得內心深處的好似扎了一根刺,嫉妒酸楚的令她發狂。她何嘗不知,寧王為了尋回那個白流霜,竟然遠赴崚國。
望著這幅畫,她的好勝心被激起,不就是荷塘月色的意境嗎,她代眉嫵不會輸得。
當下,唇角輕勾,綻起一抹嬌美的笑意,道:“既然可汗要聽荷塘月色,那嫵媚自當盡力,博君一笑。”
五指輕按,玉手纖纖,開始撥弄琴弦。一曲悠揚舒緩的曲子便從代眉嫵指下緩緩流淌。大帳內瞬間化為無聲,只有叮鈴鈴的琴聲悅耳地回dàng著。
流霜坐在人們看不到的角落裡,她的目光凝注在侍女手中的那幅畫上。這幅畫她是贈給了暮夕夕的,卻不知為何落到了暮野手中,還在此時拿出來,令代眉嫵依著畫中意境撫琴。
暮野倒也真會刁難人,猶記得那日他還曾讓自己當著眾人的面為他做畫像。
不過,代眉嫵的琴藝確實不錯,琴曲伶仃間,確實也奏出了荷塘月色的意境。只是流霜聽來,卻覺得曲子太過舒緩平淡,少了一絲飄渺的韻味,也少了一絲跳躍的激qíng。
流霜躲在暗影里,悄悄打量著高位上的那個男子,舉座的人都沉浸在琴音里,只有他,看似端著酒杯在淺飲,臉上也掛著一絲笑意,但是,厲眸卻透過杯子邊緣打量著座中的每一個人。
流霜心中一沉,她不知代眉嫵在天漠國的目的,但是,看樣子,暮野也根本就不信任她的。
一曲而終,大帳內一片寂靜,那些將軍們有些神色怔愣。他們極少聽到中原的曲子,今夜真是大飽耳福。
代眉嫵盈盈起身,眼波含笑,向著暮野深施一禮。
暮野臉上dàng開一抹璀璨的笑,他招了招手,代眉嫵蓮步輕移便走到了暮野身畔,坐了下來。
“可汗,這幅畫真是美,不知可汗從哪裡得到的?”坐在暮野左首的左將軍問道。
“這幅畫是那次公主出使玥國帶回來的,據說是玥國一個女子所畫。哦,嫵媚,你便是玥國人,可曾見過作這幅畫的女子?”暮野轉首問代眉嫵。
代眉嫵臉上笑容僵了一下,低聲道:“請可汗恕嫵媚淺薄,還真是不知這幅畫是何人所作,更不曾見過作畫的人!”
“哦,是嗎!”暮野有些失望地說道,隨即又轉向兩位將軍道:“這樣的美景,在我們天漠國是沒有的,不過在玥國卻處處皆是,這幅畫只是那無邊美景的一個縮影罷了。各位將軍,我們此番徵得崚國,再揮戈南下,這樣的美景早晚會屬於我們!”說罷,暮野朗聲大笑。
“可汗說的是,這崚國和玥國,早晚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幾個將軍也連連點頭稱是,一起朗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