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來正在心裡叫悔不跌,畢竟誰讓他沒注意到沈助理也在電梯上啊,要知道這些總裁助理是和顧總接觸最多的人,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在顧總面前說什麼,他正忙著回想自己剛剛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時,卻猛然聽到了這麼一句,不由的有些摸不著頭腦道:“啥?”
沈清畫緊緊盯著這個不知名的員工,將自己想問的話再次清晰又認真無比的重複了一遍,“你剛剛說的,顧北達一年前,有三個月脾氣變得特別好的話,是真的嗎?”
因為沈清畫的神色實在是認真的有點嚇人,所以那員工來不及細想,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等到他點完頭後,他才猛然覺出有點不對味來,剛剛這沈助理,怎麼好像直接叫了顧總的名字?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他所在的樓層就到了,一旁的同事都在對著他打眼色,他連忙對著電梯裡的沈助理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個,沈助理我走了啊。”
匆匆說完這句話後,電梯裡的幾個人就在電梯門徹底關閉前都全部跑出去了,瞬間這個電梯裡便再次恢復成只有沈清畫一個人的狀況,而沈清畫看著電梯內壁上自己的倒影,目中滿是奇異之色,過了良久,這寂靜的電梯內才傳來一聲低喃:“一年前,三個月嗎……”
……
咔的一聲輕響,辦公室被推了開來,何術舒抬頭就見到沈清畫走了進來,他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縷笑容來,“你回來啦,走,我們回去吧。”
何術舒垂頭拿了西裝外套,才發現沈清畫站在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而且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何術舒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沈清畫看著眼前這張英俊帶笑的面孔,嘴唇張了張,但是最終還是頓住了,只留下了一句有些克制的,“沒事,走吧。”
何術舒看著沈清畫推門離去的背影,眼中略有些疑惑。
在這天之後,何術舒發現沈清畫突然變得不愛在辦公室里待著了,反而對於往各部門跑的事qíng比較積極起來,而且xing格好像也變得開朗了一點,他有好幾次都看到了有員工主動對沈清畫打招呼,顯得非常熟稔。
要知道這在以前可是沒有過的事qíng,當然不是因為那些員工對沈清畫不友好,而是沈清畫總是冷若冰山,讓那些人想熟也熟不起來,對於這個變化,何術舒顯得有些欣慰,不管是什麼原因促使了沈清畫改變,但是這個變化總歸是好的。
何術舒沒有發現的是,隨著沈清畫和那些各部門的員工越混越熟,看著他的眼神變得越加奇怪起來,甚至於連一些舉動也奇怪起來。那其中最奇怪的舉動,就是在今天的餐桌上,他習慣xing的將一盤沈清畫喜歡吃的東西放到了他面前,本以為會和以前不知多少次一般的被無視,可是誰知道在他端過去後,沈清畫居然吃了,吃了……
誰也無法形容當時餐廳里瞬間凝固的氣氛,不僅何術舒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沈清畫,就連球球嘴裡正在啃著的骨頭都嚇掉下來了。
而那讓一人一寵嚇傻的人在慢條斯理的吃完了夾回來的菜之後,拿著餐巾擦了擦嘴角,還衝著對面呆住了的何術舒道了聲謝。
因為沈清畫的這個表現,餐桌上的氣氛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和諧,但是坐在桌下的球球卻突然變得食不知味起來,沈清畫的改變讓它的心裡莫名的有一種不安感,好像有什麼它不知道的事qíng發生了。
何術舒一邊坐在餐桌旁慢慢吃著晚餐,一邊在心裡尋思著要不明天就讓清畫去辦理護照吧,護照申請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早辦理早好,辦理護照除了需要身份證和戶籍證明外還需要在戶口所在地辦理,沈清畫不是這個城市的人,所以說還要回去辦理。嗯,剛好也能讓他看看自己爺爺,等等,爺爺,沈清畫的爺爺!
何術舒悚然一驚,終於想起了一個差點被他忘掉的劇qíng,那就是沈清畫的爺爺,在沈清畫被囚禁的那三年裡就去世了。好像是出門摔了一跤然後搶救無效還是怎麼的,但是沈清畫因為當時並沒有和外界的聯繫方式,唯一一周與爺爺通信一次的機會還是求著人渣原主才能有的,所以沈清畫爺爺去世的時候,沈清畫並沒能第一時間知道,不僅沒有看到爺爺最後一面,甚至是在爺爺去世幾天之後才得知消息的,而這也是造成沈清畫最終捅死原主的一大誘因。
何術舒想著想著,心裡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起來,沈清畫的爺爺,現在應該還好好的吧,畢竟沈清畫現在是有手機的,隨時都能聯繫到自己爺爺,而他如果記得不錯,沈清畫爺爺的事qíng應該也是比較靠後的劇qíng。不過現在也不早了啊,真要算起來,也是沈清畫被囚禁第二年了。
因為怎麼想都有點不放心,何術舒最後還是抬頭沖對面已經站起來的沈清畫道:“等等,我有話要和你說。”
因為這個一站一坐的姿勢,所以沈清畫占據著相當優勢的地理位置,他微微低頭俯視著何術舒,眼眸莫名的幽深,“是嗎,剛好我也有話要和你說。”
咦?
然而沈清畫沒給何術舒多想的時間,他的眼角餘光掃過不遠處還在忙碌的王姨,偏頭看向坐在餐桌旁的人道,“去我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