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達臉上的神qíng如此明顯,池清畫怎麼會看不出來,他見到顧北達的神qíng,只以為終於被自己猜對了,顧北達當初去找的那個何姓男子果然是個關鍵人物,一定是因為那個人做了什麼,他才枯等了這三年都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想到這一點,他的眼底頃刻間變得更加冷凝,就連語氣,也多了更多的咄咄bī人,“怎麼樣,來jiāo換吧,用那個姓何的信息來換合泰的招標權,你應該不虧。”
如果說剛開始顧北達確實被池清畫這驟然的一句話給打亂了陣腳,以至於腦海中一片空白,慌得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但是池清畫那咄咄bī人的第二句,那輕慢的語氣,卻是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姓何的,不虧,他咀嚼過這兩個詞,猛然回過味來,但是顧北達的反應很快,演技更是影帝級的,他眼中飛快的充斥滿了怒火,似乎被池清畫的話觸到了什麼痛腳一般,大聲道:“池清畫,你真以為你隻手遮天嗎,哼,合泰的招標權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真以為我顧北達沒辦法嗎,你等著看吧。”
顧北達色厲內荏的說完了這番話後,就很快摔門離開了,而池清畫的助理蕭澤見到這番qíng景後,臉上飛快閃現了一縷喜色,他立刻打電話吩咐下去所有人都把顧北達盯緊了,務必不要放過對方近期的一舉一動。
做完這番安排後蕭澤忍不住喜滋滋的對著頂頭上司道:“池總你這個方法真好,這下子跟著顧北達一定能查出什麼。”
然而池清畫對於蕭澤的話卻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應,反而低著頭不知道在沉思著什麼,就在蕭澤感覺有些奇怪時,池清畫終於抬頭了,但是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上卻滿是認真和嚴肅,還帶著那麼一絲絲不確定道:“蕭澤,我剛剛有說錯什麼嗎?”
啥?蕭澤一下子被這個問題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看到頂頭上司臉上那認真的神qíng,他還是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qíng景,然後很肯定的回答道:“沒有說錯什麼啊,我們不是按照計劃來的嗎。”
沒有嗎?可是他怎麼總覺得顧北達剛剛在聽到自己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反應有些不對勁?但真要讓他說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出來,這只是一種感覺,一種很微妙的直覺。
池清畫再次將顧北達剛剛所有的反應和話語在自己的腦海中回顧了一遍,但依然找不出什麼關鍵的東西來,池清畫的眉頭忍不住緊緊蹙了起來,就在他為了那抓不住摸不著的微妙感覺而莫名煩躁時,蕭澤見機道:“池總,那我先出去了,這件事qíng我會好好盯著的。”
池清畫的思緒被打斷,他抬起頭來,也意識到現在順著顧北達可能露出的蛛絲馬跡去找人是最重要的,於是點了點頭道:“好,你去辦吧,這次一定要盯緊了。”
蕭澤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推門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
另一邊滿臉憤怒的推門離開的顧北達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清維公司大樓,回到了自己的顧氏集團。
清維公司在S市的駐紮地離顧氏集團總部很近,幾乎是走幾步路就到了,都不用開車,以前顧北達非常噁心這一點,但是這一次看在他能這麼快的就回到自己公司的份上,他這種噁心感勉qiáng好了一點。因為如果時間再長一點,他真怕自己臉上的偽裝會破功。
當終於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顧北達頃刻間卸下了所有的偽裝,那臉上和眼中哪裡還是一絲惱怒,完全是鬆了一口氣,以及為了自己的機智幾乎要大笑三聲了。天知道他當時驟然聽到池清畫口中道出那個“何”字時,是多麼的有天崩地裂的感覺,那一瞬間他幾乎完全亂了陣腳,只以為池清畫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但是真要感謝池清畫緊接著的那句威脅,也正是那句話讓他猛然意識到,事qíng遠沒有那麼糟糕。畢竟如果池清畫他真的知道一切的話,他的語氣不會那樣輕慢,不用以為用一個合泰的招標權就能jiāo換到那些信息,更加不會用姓何的去稱呼“他”。
差一點,只差一點自己就在池清畫的面前露了馬腳,真的好險啊。
顧北達並不笨,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就明白池清畫應該只是不知道怎麼查到了三年前的事qíng,知道了他曾經的找尋行動,結合著池清畫這三年對他那些所有和jīng神科掛邊的事qíng的格外關注,以及某些方面的監視,顧北達恍然也猜到了池清畫為什麼找他問這件事qíng,估計池清畫又一次將這個“姓何的”認定為那啥子虛烏有的心理專家了吧。
想到這裡,顧北達心中真是忍不住充滿嘲諷的笑了幾聲,心理大師,有時候也真是佩服池清畫的想像力,不過也不怪他,畢竟在池清畫的心裡,對於“他”存在的認知就是這樣的。哼,池清畫,真是一隻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