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畫木然的站在重症病房內,凝視著病chuáng上的人。
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過去,術舒始終沒有醒來。
這一個月來,他給術舒轉了數個最頂尖的醫院,甚至連軍醫院也轉了,但是所有醫院使用了各種辦法,都沒有找到術舒突然昏迷的原因。腦CT,全身檢查更是做了無數次,但那些儀器都仿佛失靈了一般,給出的結果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去他媽的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的人,會一直昏迷不醒嗎?
每天看著心愛的人躺在病chuáng上只能靠輸液維持生命,以ròu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可是這些無能的醫生,無能的醫院,全部都查不出哪怕一丁點原因,更遑論治療方案,池清畫只感覺在拿刀割自己的心。
有的時候池清畫看著那腦電圖平緩的波動,都惶惶的有一種是不是哪一天那波動突然就停了的惶恐,而這一切,他卻無力阻止。
就在池清畫壓抑的幾近窒息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悄悄的推了開來,然後一個人影溜著邊的悄悄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池清畫煩亂的皺了皺眉,但是現在他也沒有多少心思去轟趕他。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在術舒昏迷的這一個月,那顧北達同樣也出了不少力,甚至請來了兩個國際聞名的腦科專家。雖然那兩個腦科專家同樣沒有派上什麼用場,但是池清畫知道,對方想要救人的心qíng和他是一樣的,在這種時候,多一個人想辦法就是多一份力量,所以他這段時間難得的對之格外寬容。
走進來的顧北達非常的安分,他就站在chuáng邊靜靜看了一會昏迷的人,然後視線又把chuáng邊的一圈jīng密儀器看了個遍。這段時間因為術舒的昏迷,他們各種求醫問藥之餘,也幾乎成了半個專家,chuáng邊那些監測生命體徵的儀器,都能看個大概。所以看完了那些屏幕上波動的數值,顧北達就知道,術舒的qíng況依然算不上好轉,甚至於因為長時間的昏迷,身體比之之前還要虛弱一些。
顧北達同樣急的抓心撓肺,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他憋了一會後,出聲道:“我要找的那個老中醫有消息了,已經派人去請了,過兩天應該能把人請來。”
池清畫聽了顧北達的話,點頭道了聲謝,因為目前最尖端的醫生和醫療器械都沒有一點辦法,其實他現在已經有點病急亂投醫了,凡是有一點希望的,對術舒的身體又沒有傷害的,他都願意試一試。
甚至於他一直絞盡腦汁的去思索那兩天的所有細節,試圖找出術舒突然昏迷的原因,因為他相信術舒不會無緣無故變成這樣的。可是那幾天所有可能造成術舒變成這樣的原因他都一一排查了,飲食,意外受傷,全部沒有問題,要說唯一可疑的,就是術舒接連做了兩次夢,並且在夢裡都喊了同一個人的名字。
因為這個原因,他掘地三尺的也想把那個蘇奕找出來,可是僅僅是一個名字,沒有任何信息,就連那唯一的電話號碼也是假的,想找一個人是何其困難。
池清畫甚至想過從術舒以往的生活下手去找尋那個蘇奕,畢竟是曾經認識的人,不可能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可是他在真正找尋後,發現自己還是太過天真了,術舒的過往,就仿佛被特意清掃過一般,gān淨的仿佛憑空蹦出來的一般,根本無法通過這點去尋找那個蘇奕。
知道術舒頂級大黑客身份的池清畫頹然了,他知道,如果術舒是有意想要清掃什麼,根本不可能讓他們查出什麼來。當然他心裡也隱隱的有一絲疑惑,因為術舒的過往實在是太gān淨了,gān淨就仿佛不是清掃的,而是根本從來不存在過。但是現在這種特殊時期,池清畫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問題,在實在無法通過術舒的過往找尋到有關那個蘇奕的信息後,他就放棄了這條道路。
顧北達來了又走了,兩天之後,那個被他抱著極大期待,據說醫術超神的老中醫也來看了,結果一番診察後,同樣也沒看出什麼來,只能一邊摸著鬍鬚,一邊說著怪哉怪哉走了。
又一個希望破滅,所有人無疑都遭受了又一次打擊,在這個時候,同在病房裡的邵夏蓉看著大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心有顧忌,一番糾結之後最終還是開口了,“清畫,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術舒那孩子突然昏迷了,不是因為生病呢?”
池清畫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看向自己的母親。
邵夏蓉抿了抿唇,神色間也有幾分不確定,“術舒這孩子病的實在是太奇怪了,沒有任何徵兆,也什麼都查不出來。你之前不是說術舒昏迷之前說過兩次夢話嗎,叫的還都是同一個人的名字,我就想,是不是有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其實有些東西,我們家雖然不信,但是也不能完全否認那些的存在,據說有些厲害的大師,是真有本事的,清畫你如果想試試,我可以托關係去請來,畢竟這樣一直昏迷著也不是個辦法,不管有沒有用,也算一個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