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性子溫和,若非旁人做的太過,他是絕不會同那人計較的。
能逼得蘇鈺離開蘇家,這蘇家家主,絕不是他說的那般寵愛蘇鈺,甚至肯定還做出了一些觸犯蘇鈺底線的事。
旁人的心思都因蘇淵這番話沉浮不定,倒是蘇淵指責的人蘇鈺,眼神卻一直極為平靜。
「叔父原來也知綱常道義?」蘇鈺的聲音淡淡的。
這語氣,仿佛在問一件極為可笑的事情一般。
蘇淵被他這話一噎,見他這臉色不變、泰然自若的模樣,心中更加惱火,仿佛被氣到極致了,他的臉色幾度變幻,最終指著蘇鈺,只憋出來兩個字:「放肆!」
蘇鈺原本還想詐一詐他父母的死因,現在卻突然覺得極為心累。
父母之死他尚未確定,但叱奪秘術卻已然是事實,蘇淵如今還要當什麼都不存在一般在他面前耍叔父威風,又或者也是在賭他什麼都不知道,還想誆他回去繼續欺辱。
如此小人行徑,蘇鈺實在是如何也看不下去,想起從前自己真心敬重他的日子,竟有些反胃起來。
看出他有些不適,祁遠正要上手扶他,卻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一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祁遠默默移開視線,心中懊惱。
竟又將那位大佬給忘了。
葉安儀亦是注意到了蘇堪劫,她如今也明白自己幾次三番忘記這個神秘人的存在,只怕並不是自己的疏忽。
注意到祁遠的動作,葉安儀也默默低下了頭。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神秘人,似乎對她和祁兄都有種莫名的警惕。
雖然心中惴惴,但這個人一出現,她擔憂的心總算放下了。
有這個神秘人在,他們安全離開應該不是問題。
蘇鈺亦是感受到了蘇堪劫的出現,他看了蘇堪劫一眼,想起那瓶藥,身上暖意回升,那點不適也稍微緩和了。
蘇淵那行人見到一個黑衣男子突然出現,先是警惕了一下,但感覺到那男子周身沒有絲毫靈力氣息,就同葉安儀一般,便只以為又是個凡人,因而放鬆下來,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蘇淵不願再同蘇鈺多談,強行平復心情,沉聲道:「鈺兒,叔父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同叔父回去,你這次任性,叔父既往不咎,往後你還是蘇家最受寵的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