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縷暖陽從窗口照進來,金黃的暖色映在房中的地面上,為房中渡上溫暖的色調,隨著時間推移,暖黃色的小尾巴慢慢往房間東面偏移,就在它堪堪爬上床榻時,躺在其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
屋中大亮,蘇鈺有些不適地眯了眯眼,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他猛地從床榻上坐起來:「前輩!」
「醒了?」蘇堪劫現出身形來,站在床榻邊看著他。
蘇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提著的心猛地一松,又注意到屋中的擺飾有些陌生,蘇鈺疑惑開口:「昨日……咳、咳咳……」
才說兩個字,他便不適地咳了兩聲,喉間乾澀不已,仿佛許久未沾過水了,多說兩個字便癢得不行。
蘇堪劫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明白他要問什麼,蘇堪劫在床邊坐下,解釋道:「昨日那人慾引動你體內的魔族血脈,被我阻止了。」
喝罷一杯水,蘇鈺感覺喉嚨好多了,聽過蘇堪劫的話,他恍然道:「原來化修仙人所說的『魔』是我……」
他話未說完,蘇堪劫就道:「你體內的魔族血脈並未覺醒,並不算魔。」
蘇鈺笑了一笑:「是我誤會了化修仙人的意思……」
看出蘇堪劫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蘇鈺便沒再說下去,只是疑惑道:「不知化修仙人引動我的魔族血脈是為何?與他想與我做的那個交易又有何關係?」
提起這個,蘇堪劫眼底冷意掠過,沉聲開口:「不必管他。」
見蘇堪劫冷臉,蘇鈺無奈搖頭,他不願蘇堪劫不快,便將心中疑問暫且放下。四下環顧,就見屋中擺飾雖然與他之前的那間不同,但在大體格局上還是一致的,便問:「如今我們可是還在靈韻樓?」
見他立馬轉移話題,蘇堪劫心中一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語氣太生硬了,他將桌子上南九卿留下的兩塊令牌拿過來,再開口時語氣便放柔了許多:「這是南九卿給你賠罪留下的,據他說,只要拿著令牌,往後你到靈夢閣便無需任何費用。靈韻樓的聚靈陣對你修煉有益,我便留著了。」
說是給他賠罪,蘇鈺如何不明白其實是在給蘇堪劫賠罪。
雖然明白這一點,但既然是蘇堪劫覺得對他有用才留下的令牌,他自然不會不知好歹推辭,平白辜負蘇堪劫的心意。
他便從蘇堪劫手裡接過令牌,收入納戒中。
然而想起昨日的情形,他總覺得化修仙人並無惡意,但如今卻連賠罪這話都說出來,恐怕是與前輩動過手。
化修仙人乃世傳人界第一強者,也不知前輩有沒有吃虧。
想到這,蘇鈺心中有些不踏實,奈何現在前輩不願他多問昨日之事,他便沒開口。
這個想法剛放下,他就聽到蘇堪劫輕聲道:「昨日他引動你體內的魔族血脈,為的是修煉上的事,如今你修為尚低,這些事知道得過早未免影響心境,待你修為到了,我再一一告訴你,可好?」
前輩這是……在與他解釋?
蘇鈺只覺得心頭一股奇異的感覺閃過,他抬眸對上蘇堪劫的視線,竟覺得便燙到了一般,連忙有些慌亂地躲開了。
那雙眼睛裡靜靜地倒映著他的身影,專注又溫柔,再加上前輩詢問的語氣,令他生出一種被人放在最重視之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