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也好像又被拽了回來,“哦,看來我們岔開這個話題了。是這樣的,在老太太的房裡做下人的時候,我自認為做的天衣無fèng,可是老太太是何許人,她也許早就dòng悉了我的心思。但是她並沒有打算讓我給少爺做二房的,我想一是考慮大太太的感受以及大太太娘家的勢力,二是我的出身也不好。所以……直到有一天,老太太要去進香,而少爺恰好沒有時間相陪,老太太就讓我跟去了。那天也真是巧,老太太忽然來了興致,跟路邊一位算命的老先生聊了起來,那位老先生看了下老太太,然後很堅定地說老太太有一遺憾,那就是仍然沒有孫子可抱。老太太一聽,這個先生簡直太神了。而這位算命先生說要想抱孫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意思是指的我。老太太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給了那位先生很多的錢,然後我們離開了。回來後,老太太雖然一直沒有對我說過什麼,但我知道她在心裡盤算了很久的。後來提出讓少爺納了我,少爺沒有同意。”
說到這裡,婉柔的眼裡閃過一絲痛苦和失望。“當然,少爺不同意也在我意料之中,少爺是幫過我,可那只是出於道義和同qíng,而不是愛qíng。後來眼看著大太太除了嬌嬌以外,一直再也沒有懷上孩子,老太太就開始bī迫少爺娶我,通過裝病等各種手段,少爺沒有辦法了,只能答應了。”
婉柔笑了一下,“你知道嗎,雖然我知道少爺不是真心想娶我,可我還是太高興了。我一直不相信算命,但我卻感謝那位算命先生,如果不是他,我跟少爺連一廂qíng願相守的緣分都沒有。雖然我不相信算命,但我卻相信命運,我命里也許就不該有孩子。”
說到這裡才戳到了蘭秋的疑問。“二太太,你的身體……”
婉柔苦笑了一下。“三太太,你是大夫,也許你早就明白了吧,我的孩子之所以保不住,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qíng。”
蘭秋點了點頭。
婉柔繼續說道:“當大太太知道少爺要娶二房的時候,她極力地阻攔,其實這一點我想大家都能理解。本來少爺是無心娶我的,可看到大太太飛揚跋扈的樣子,少爺反而就開始跟她對著gān了。大太太當時還跑回了娘家,她的娘家你應該也有所耳聞,永固軍隊的很多槍械都是出自他們家,連老太太和少爺都得對他們禮敬三分。聽別人說,huáng老爺以及大太太的娘家弟弟huáng義君還曾經跑到府里跟少爺叫板,當時時局本來就極為混亂,所以如果出現內訌,那是極為不利的。因此,老太太就主張低調地壓制了此事,跟huáng老爺也達成了協議,那就是大太太的地位永久不變,不管能否生出男孩。而且老太太百年之後,大太太是當之無愧的後院當家。只要大太太能夠生男孩,那麼少爺的一切只能由大太太的兒子來繼承。這樣此事才作罷。可是,你也知道少爺有時候是很固執的,大太太並非不知道這一點。雖然依靠娘家的勢力為自己爭取了一些主動,但畢竟少爺還是將我娶進了門。所以……”
“可是二太太,少爺娶我和小曼的時候,怎麼沒見大太太如此激動呢?”
“此一時彼一時吧,幾年下來,大太太仍然是沒有生出男孩,自知也有些理虧,而且眾所周知,你是少爺親自看上的人,所以如果激烈地反對,難免會傷了她和少爺的夫妻qíng分。你進府以後,許多的事qíng,包括這次因為我而使你受罰的事qíng,不說我都知道一定與她有關。而且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心思不在少爺身上,因此她也多少有些放鬆警惕吧。至於四太太,大太太也許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既然能夠控制住我,自然能夠控制住四太太。”
“控制住你?”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體到底如何嗎?少爺娶了我之後,大太太仍然不放心,她當然怕我首先生個兒子出來,即便有老太太和huáng老爺等的口頭協議,可難保最後有什麼變故,因此她不會看著我生下孩子的。”
說到這裡,婉柔的表qíng還是比較痛苦的。
蘭秋問:“那她怎麼做的?”
“她讓大夫給配了一種藥,極為損傷女子軀體的,你是大夫應該也能知道。”
“你真的接受了?”
“我沒有辦法,我知道以她家的勢力,讓我憑空消失也會神不知鬼不覺,或者想辦法將我趕出府去也輕而易得。”
“但天下還是有王法的,老太太和少爺不可能不gān預的。”
“再gān預又能怎麼樣,老太太不可能為了我去得罪huáng家,而我自問並不是少爺心尖上的人,我的生死怎麼會有人在乎?”
“二太太,你……”蘭秋有些驚奇。
“其實生死或者是否出府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只是怕我萬一出現點什麼qíng況,我的老父親沒人照顧,而且我真的不捨得離開少爺。”
“二太太,你真是太傻了,無論如何你不能剝奪自己做母親的權利啊。”
“孩子是愛qíng的結晶,雖然我做夢都想有一個少爺的孩子,可是我知道對少爺來說我們孩子的到來,未必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幸福或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