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個臉上擦了很多胭脂粉卻也難掩其黑色肌膚的貴婦將容吟霜上下打量幾眼,說道:
“再不錯也是個商婦,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混進來了。”
容吟霜勾唇一笑,沒有理會這種明顯嘲諷的語氣,耿氏也很尷尬的站在一旁,卻不料眾人身後走來一人,突兀的穿著一身純白色的勁裝,配上一根火紅色的腰帶,如此慡利帥氣的裝扮,除了楚芊還有誰能將這種亦柔亦剛的屬xing穿出來呢。
“梅夫人道法高超,能通天下之事,有些人井底之蛙,永遠只看見自己後院上的一片狹隘的天空,就以為那片天空就是整個世界了。”
容吟霜沒有料到,那個嘴巴總是很惡毒的楚芊姑娘會站出來替她說話,只見楚芊攻擊xing極qiáng的將容吟霜護到身後,雙手抱胸,兀自對上了那個明明很黑,卻塗抹了很多胭脂粉,還硬是穿上粉色裙衫的刻薄女人,儼然一副要跟她據理力爭的架勢。
果然那個女人當場就bào怒了,指著楚芊叫道:
“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本夫人說話,你不過就是晉王殿下養的一個下賤寵妾罷了,憑什麼覺得你可以對本夫人出言不遜?”
楚芊被她攻擊,不以為意,聳了聳肩,說道:“寵妾就寵妾,誰讓我喜歡他呢。哦,不對,誰讓他喜歡我呢?你是誰的夫人?倒是說出來給我聽聽,也好讓我晚上回去對著晉王殿下chuī一chuī枕邊風,讓他今後在朝中遇見了尊夫要避讓著些,否則得罪了尊貴的夫人,那可了不得啊。”
一番四兩撥千斤的話說的那夫人面紅耳赤,就連厚厚的粉與黝黑的皮膚都藏不住她血紅的膚色了。
眾人不是第一次跟楚芊打jiāo道,自然知道她嘴巴毒,說話刻薄,才不會湊上來自討沒趣呢。
場面正僵持不下,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我前幾天去公爵府弔唁老太君,聽公爵夫人說這位梅夫人能算命看相,而且准得很。要不你們就別吵了,讓梅夫人給侍郎夫人看個相,心平氣和的不就沒什麼事兒了嗎?”
詞語一出,眾人譁然。
算命?看相?
這種江湖把戲什麼時候竟也能登上檯面了?一時間,眾女眷們不乏對容吟霜遞來啼笑皆非的輕蔑神色。
而那紅臉夫人也覺得這是個回擊的好幾回,當即就應了聲,說道:
“我道是個商婦,沒想到連商婦都不如,怎的這位夫人還會走街串巷的去替人算命看相不成?”
楚芊剛想繼續嗆聲,卻被容吟霜拉住,對她說道:
“楚姑娘無需生氣了。論口才我確實不如這位夫人,但若說到算命看相,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只不過……”
容吟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夫人的樣貌,說道:“夫人確定真的要看?”
那夫人以為容吟霜怕了,嗤笑道:“怎麼?你以為我只是說說的?今兒這相我還真就要看了,若是你說錯半句,今生今世都別出現在我面前,可好?”
容吟霜溫婉的點了點頭,說道:“行吧,既然夫人堅持,那我就只好照做了,煩請夫人去將你臉上厚重的脂粉洗了可好?不然看不清楚,豈不是壞了我的招牌?”
那夫人一蹙眉,見周圍也有人在笑她臉上脂粉塗得太厚,冷哼一聲,說道:
“好,今兒本夫人也豁出去了。洗了就洗了,但我要警告你,你若是說不準,除了今後別出現在我面前之外,還得自抽十個巴掌,說自己是下賤商婦,如何?”
這夫人像是被bī得急了,提的要求竟漸趨下作了,可見人品就擺在那邊,不過,這冬晴館裡來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當然不會有人像楚芊那樣站出來替容吟霜這個新人說公道話了,一個個擺正了姿態,找好了位置,等著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正好在長公主未到之前,大家先樂呵樂呵。
容吟霜淡定的點頭:
“若我真的看不准,但憑夫人發落。不多說了,請。”
片刻之後,那夫人洗gān淨了臉,在眾女眷的偷笑中坐到了容吟霜對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