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子喝了一口湯,只覺得酸咸慡口,比子然居士親手熬製的濃湯還要好喝,不由多喝了幾口。
穎兒也是,原本她覺得自己的肚子已經很飽,可是在吃了一口這餛飩之後,竟也覺得十分好吃,繼而就不客氣的大口吃了起來。
容吟霜吃的很文靜,邊吃,目光還邊四處打量,穎兒不知道夫人在看什麼,她只知道碗裡的餛飩真的很好吃。
突然容吟霜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和勺子,目光深遠的盯著穎兒的身後一處看,穎兒發覺不對,遂問道:
“夫人,怎麼了?您在看什麼呀?”
說著,穎兒便送了一顆餛飩入口,往後看了看,可是後面一片冷清,別說是人了,連個鬼也沒有。
容吟霜卻是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往穎兒身後走去。
穎兒想起身追隨,卻被容吟霜神不知鬼不覺的使了一張定身符,便見穎兒維持著埋頭吃餛飩的模樣,一動不動,若是不靠近看,就像是她正埋頭吃餛飩的模樣。
容吟霜不為別的,就因為,她剛才又看見了那顆不住飄dàng的頭顱,血淋淋的飄過……
☆、第126章 喜堂慘劇
容吟霜追著那顆頭往前走了一會兒,去到一條小巷中,頭顱終於發現有人在跟著他,停下了漂浮,緩緩的轉了過來。
bào睜的雙目血紅血紅,看著十分滲人,只見他飄到容吟霜跟前,默默的瞪著容吟霜。
容吟霜對他笑了笑,說道:
“張廷,你在找什麼?”
那頭顱愣了愣,這才開口說道,聲音空dòng而嘶啞:“在找我的身體,我的身體不見了。”
“你知道我的身體在哪裡嗎?”說完這一句,那頭顱猛地靠近了容吟霜,厲聲喊道:像是為了嚇唬容吟霜似的,可是,容吟霜見多了這些東西,早就見怪不怪了,淡淡一笑,說道:
“我知道你的身體在哪裡,也可以帶你去找,不過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
那頭顱也是第一次做鬼,沒有想到會有人來跟他談條件,愣了一會兒後,才說道:
“什麼問題?”
容吟霜想了想後,才說道:“你是被誰害死的?”
張廷想了想後,說道:“是李婉小姐的父親,他撞見了我與李婉小姐的私qíng,便將我扭送官府,說我是連環採花大盜,官府急著結案,就把我充了兇手。”
事qíng的真相併沒有讓容吟霜趕到多麼的驚奇,因為她早就猜到了這件事qíng的原委,只不過在等待一個聲音的證實罷了。
“如今那個採花賊再次出沒,你的冤qíng也許可以洗刷gān淨了。”容吟霜除了說這句,不知道如何對一個被人陷害讓官府冤殺的人說安慰的話。
張廷的頭顱聽了這句可以洗刷冤qíng的事qíng,並沒有容吟霜想像中高興,只見他低頭沉吟片刻後,說道:
“冤qíng洗刷不洗刷已經不重要了,我如今只想知道李婉小姐怎麼樣了。我與她今生相遇,陷入愛河,qíng不自禁,我是真的愛她,她也從未嫌棄過我寒門家貧,我倆海誓山盟,說好了等我高中就來娶她,可是……”
張廷說著有些哽咽,容吟霜也知道張廷是真的愛李婉小姐的,因為,他即便是遭受了冤殺,心中掛念的也只是心上之人,並未對殺他的人產生多大的怨憤,並沒有一門心思的想著報仇,這就說明了,愛qíng在他心中勝過了仇恨。
“天意弄人,我與她yīn陽相隔,當初我們約好要生同襟,死同xué,如今也是不能實現了,我只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想……再看她一眼罷了。”
容吟霜為張廷的話動容,實在不願意告訴他事qíng的真相,不過,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的。
“李婉小姐在你死後,變得異常憔悴,李員外壓下了一切,還是想將她嫁入段家,十日後成親。”
張延的臉上現出震驚之色,然後便是又被濃濃的哀思占據,容吟霜見他這般,嘆了口氣,說道:
“我會儘量先將你的頭和身合併,讓你可以再見到李婉小姐一面。”
張廷感激的垂下血紅的眼睛,說道:“我只想再看一看她。今生無緣,是我對不起她,只盼來生。”
“好,我一定讓你再見李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