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霜道謝後,搖搖頭,說道:“不用了,師叔,大夫說我正懷孕,不宜吃那些補身的藥丸,對了,藥丸。”
說著說著,容吟霜突然響起徐生給她煉製的藥,便從袖中拿出,對張道祖說道:
“這是我那醫館的坐館大夫給我煉的藥,也是按照那方子,我覺得煉出來雖然與您老溯玉殿煉出來的氣味略有不同,不過形態倒是很像,您替我看看這藥,若是行的話,下回就不用老實麻煩溯玉殿了。”
張道祖聽說有人給她煉了藥,就趕忙拿過去瞧了瞧,倒出來又是聞又是看,最後gān脆自己親身試藥嘗了一顆,吧唧兩下嘴後,在容吟霜萬般期盼的目光中,張道祖開聲說道:
“這藥……雖不若溯玉殿的好吃,但難得功效卻是給煉出來了,煉藥之人定是個熟手,只怕不是普通的大夫吧。”張道祖又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對容吟霜抬頭問道:
“丫頭,只怕這大夫不簡單吧。你不是又幫了什麼了不得的人了吧?”
張道祖對容吟霜的工作流程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才會這麼問,而容吟霜從他的表qíng也能看出,張道祖對徐生煉的藥物有所肯定,於是便想了想徐生的事,對張道祖說道:
“我也覺得他非池中物,據說他來自貴陽,醫藥世家,我對這方面不是很懂,只是將我師父的藥方給他看了之後,他卻從他家祖傳下來的徐氏醫經中翻出了那同樣的一頁給我看。”
張道祖蹙眉:“你是說,他家姓徐?並且從前看過師兄的藥方?”
容吟霜點點頭,說道:“是啊。師叔知道他嗎?”
張道祖想了想後,說道:“姓徐的,有來自貴陽,怕是只有徐川一族了。”
“徐川一族?”容吟霜是個醫藥盲,所以對張道祖口中說的什麼什麼一族不甚了解。
幸好張道祖也不是隱瞞之師,有些事qíng還是願意跟他看中的人說起的,於是也不隱瞞,就說道:
“徐川是三朝太醫,說起來與你師父也頗有淵源,他當年辭官之後,發誓說再不入官場,沒想到他的後人竟再次踏足京城,還yīn錯陽差成了你醫館中的坐館大夫。”
容吟霜聽了張道祖之言,便將徐生和繡珠的事qíng全都講給張道祖聽了,張道祖聽了之後,更是唏噓不已,看著手裡的瓶子,突然對容吟霜說道:
“咦,既然你不肯隨我去溯玉殿,那……不妨將此子讓給我?讓他隨我去溯玉殿傳我衣缽,徐老之孫當是奇才,嗯,不錯不錯。”
容吟霜愣住了,對張道祖逮誰就想拉去他溯玉殿的做法很是質疑:“師叔,您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總想著要找人傳你衣缽?”
張道祖愣了愣,然後才道:“嗯?沒,沒有啊。我就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撒手人寰了,我這一身本領也沒個傳人,豈不是可惜,難道真要我像你師父那樣,死後流連人間,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你這麼個沒天分的徒弟嗎?”
“……”
雖然張道祖說的是事實,但是容吟霜被人當面說‘沒天分’還是覺得有些不高興的,橫了他一眼後,說道:
“哼,我沒天分你還上趕著要我去你的溯玉殿啊?”
張道祖早就把容吟霜當做是自己人,所以對容吟霜有的時候說的那些大實話也是不客氣的,當即直言道:
“你以為我要你去溯玉殿是因為你的天分啊?若不是因為你體內有我師兄幾十年的修為,就你這三腳貓,我能看的上。”
容吟霜被他說的有些心虛,撇撇嘴不再抬槓,張道祖卻是認真的跟她說:
“哎,別忘了我的話,明兒就把他帶來我見見。若是真的合適,嘿嘿嘿……”
容吟霜白了他一眼,說道:“師叔,我明兒把他帶來倒是可以,不過,帶來之後就算他的資質很好,那也要看人家自己願不願意,徐大夫人好的很,醫術又高超,你可不能qiángbī他跟你去溯玉殿,那我可就罪過了。”
張道祖對於容吟霜不信任的語調錶示不滿,嘆著氣,負著手,一邊搖頭一邊走出了雅間,容吟霜只好跟著下地送他出去。
張道祖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容吟霜:“記住啊。明天,明天我就在上面等他,你只需跟他言明是溯玉國師想見他,以我和徐老的關係,他應該聽過我的大名才對,你且這般跟他說去,他一定會來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