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眉開眼笑地道了謝,自己去廚房收拾菜了。
餐廳里只剩下楚弦笙跟柳溪,一看這架勢,柳溪慌忙站起來朝張姨的背影伸出手:
“張姨啊啊啊——等等我我要去做剁椒魚頭啊啊啊——”
張姨仿佛電影裡的超級英雄一樣,向前走,不回頭,還抬起手揮了揮,大聲說:“那道菜我也會!”
隨後張姨又小聲嘀咕著:
“姨就是給你面子才讓你去玩玩的,不然以我的本事,什麼菜不會做?哼哼,小丫頭片子。”
柳溪當然沒聽到後面那句話,她此刻正一臉緊張,看著一步步朝她逼近的楚弦笙。
“你,你要做什麼!”
柳溪伸手拉過花邊桌布,擋住自己胸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但總有一種謎之不這樣做就要壞事了的感覺。
“不做什麼啊,我找地方坐而已。”
楚弦笙說著,真的拉開了柳溪旁邊的椅子,坐上去,甚至翹起二郎腿。
動作瀟灑不羈,紛亂的髮絲繚繞在她天鵝般修長的脖頸間,頭一仰,好看的脖頸弧度奪目地顯現出來。
柳溪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
然後就被自己吞口水的動作嚇得睜大眼睛,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楚弦笙餘光看到她的動作,跟著勾起嘴角,笑得有點兒壞:
“你怎麼這麼大反應啊?在米國,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之間,比剛才更親密的動作也多得是啊。”
柳溪聽得雲裡霧裡,漲紅了臉說:
“啊?可是你你你……你的手……我……”
“當時你倒在我懷裡,我想把你扶起來,肯定得有身體接觸啊。”
楚弦笙振振有詞。
柳溪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覺得她說得對,那個動作雖然有點兒……那啥,但也確實是為了把自己扶起來。
只不過,自己當時卻是渾身過電,從頭髮絲到腳趾尖都受到刺激,反應巨大。
所以,果然還是因為自己太敏感了嗎?
她再回想一下在瑛國時,那些米國同學日常確實表現得非常開放,特別喜歡跟別人捏臉、拍肩、熊抱等等……果然是國籍不同,個性完全不同呢。
瑛國人本身比較保守一些,不會隨意跟別人身體接觸,柳溪在瑛國多年,習慣了保守的做法,這次反應才這麼大。
但楚弦笙在米國留學,沾染上一些米國習氣無可厚非,反而自己這麼強烈的拒絕和控訴,會不會讓楚弦笙感到受傷呢?
“……好,好吧,這次我就不計較了,大家文化不同。但,但是……下一次你必須要提前告訴我!”
“噗……”
楚弦笙猛地笑出聲,又趕忙在柳溪的怒視下把嘴捂住。
“我是對這種米國風氣不太適應,反應有點大,不是對你本人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