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經過摩天輪最高點時,兩人都沒說什麼,楚弦笙也再沒提及那個傳說,柳溪卻是腦子渾濁,加上也不知道怎麼提。
也不知道提出來後可以幹嘛,她就乾脆沒說。
坐完摩天輪,出來時候也到深夜了。
楚弦笙喝了酒,找了一名代駕開車回家,自己跟柳溪打了專車。
專業的專車司機穿著黑西裝,戴著白手套,本想幫忙把已經醉的東倒西歪的柳溪扶進車裡,卻被楚弦笙制止了。
柳溪大喊著:
“我沒醉!沒有!”
楚弦笙扶著她的胳膊,把她送進車裡,在她頭頂摸了摸,自己也坐到她旁邊,關上車門。
她小聲地貼近柳溪的耳邊:
“醉了的人都認為自己沒醉,乖一點。”
柳溪就真的很聽話地乖了下來,不說話,只睜大著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到處亂看。
她似乎在看楚弦笙,也似乎在看周圍的環境,視線茫然而沒有焦距,可愛卻又帶著令人心碎的脆弱感。
楚弦笙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伸手,再去摸了摸柳溪的頭頂。
柳溪的頭髮細細軟軟,卻有很多碎發,長得很快也很濃密,是讓公司里很多女孩子羨慕的頭髮。
未經任何燙染,天真單純,簡單的就像柳溪這個人一樣。
楚弦笙摸著,手感太好,簡直停不下來。
可她還是很強硬地命令自己,必須要停下來。
既然已經決定沉寂,就不要再做出多餘的動作,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些細小的接觸,美好的回憶,一顰一笑的幸福,都不再是她能輕易擁有的。
這樣對柳溪確實不公平,換個性別,說不定柳溪會覺得是騷擾呢……楚弦笙想到這一層,自嘲地笑了笑。
兩人回到家,楚弦笙安排張姨幫忙把柳溪送到她床上,幫助她簡單洗漱後,打發張姨回去休息。
楚弦笙自己則拖過小板凳,坐在床前,長久地凝視著柳溪的睡顏。
大概是心中動了感情的人,總會有很多很多的胡思亂想,哪怕是楚弦笙自詡冷靜自持,卻也無法從這魔咒中逃脫。
她開始不由自主地設想各種各樣的情景,其中大部分都不會發生。
看著柳溪的臉,好的壞的想像全都來了,將她淹沒得措手不及。
如果柳溪成為自己的妻子呢?
如果柳溪跟她領養了孩子,每天一家三口呢?
如果柳溪跟著自己出席各種晚宴,可以在全世界面前驕傲地宣布,這就是她楚弦笙的妻子呢?
這一切是多麼美妙,卻又是多麼難以實現啊。
尤其是兩個人的身份還用這種奇特的方式交叉在一起,只要楚弦笙身份敗露,她就可能失去一切,更失去能夠庇護柳溪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