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完微信,又趕緊去拉黑電話號碼,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沒再有其他聯繫方式,她才鬆了口氣,手軟腳軟地癱倒在床。
床邊,她用來畫畫的小本子攤開著,上面栩栩如生的楚弦笙的側臉,溫柔而親切。
柳溪把這張畫拉過來看看,把畫抱在懷裡,心裡忽然很酸很酸。
她把這張簡陋的畫按在自己心口,鼻子一酸,哭了出來。
“嗚嗚嗚……”
第二天,柳溪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起來剛吃完早午餐,門口就傳來響動聲,張姨歡快地跑去開門,歡快地叫了一聲:
“楚小姐!”
柳溪猛地站起身來,把手裡的包子隨手一扔,從餐桌後面走出來。
楚弦笙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張姨,大步流星地邁開大長腿,迅速朝柳溪這邊走過來。
柳溪還沒怎麼樣呢,見到人回來了,先癟著嘴就要哭出來了。
平時在別人面前,她真沒這麼脆弱,但在楚弦笙這裡,她就覺得自己像個酒心巧克力,肚子裡全是水,眼淚說來就來了。
她抬起頭看著楚弦笙走來,眼淚將落未落時,楚弦笙直接上前一步,把她緊緊抱在了自己懷裡。
力道之大,把柳溪肋骨都勒疼了。
“嗚哇……”
在這麼堅實溫暖的懷抱里,柳溪再也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哭聲之大,嚇得張姨全身一抖,拿著大衣往衣架上掛,結果大衣掉地上了。
張姨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柳溪在外面遇到什麼事也不會跟她講,所以她只是看出來昨晚到今天柳溪情緒低落,卻不明白為什麼。
現在一看,連楚弦笙都推掉了出差趕緊回來了,兩個孩子又抱在一起哭得那麼委屈,大概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發生了。
張姨站在原地嘆了口氣,自己也鼻子酸了,抹了抹眼睛。
她心想還好,楚弦笙這孩子很靠譜,當初跟柳老爺說好的要照顧柳溪,她也一直照顧的很細心。
要不是有她,柳溪自從父親去世後,絕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快。
楚弦笙抱著柳溪,心疼極了。
她不斷地撫摸著柳溪的頭髮,情急之下甚至低頭去親了親她的發頂,只是重複著一句話:
“乖,沒事了,沒事了,我回來了……”
柳溪卻在她溫暖的安慰中,哭得更大聲了。
因為有親密的人在身邊,所以那種委屈反而像得了陽光的植物,迅猛生長著,完全淹沒了理智。
當一個人心裡有事的時候,如果沒有得到安慰,她反而能忍住,用其他方法把情緒壓下去,只是會越壓越沉,到後來對人格都產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