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變小了往一個空蒲團上一趴，慢悠悠地勾起尾巴盤起來，把下巴放在前爪上：「小子大概還記得我的氣息。」
妖獸和靈獸對氣息具有非常高的敏感性。他們記住的一般都不是什麼味道，直接就是特定的靈氣波紋。
小花在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就曾經被老龍掏出來差點吃掉過，會把老龍視為威脅算是正常；但是一般這種情況只會發生在某些特別強大，強到在蛋殼裡已經開啟靈智的種類上。
譬如說老龍，就記得自己曾經被大河沖刷入仙域。
但是這種記得，其實只是一種模糊的印象，而且他已經在蛋殼裡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根據自己的情況，老龍對著小毛團噴了一口氣：「你家孩子不簡單啊。」
起碼，得跟他是一樣的級別。
純種的龍族，數量在仙域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在靈界的數量，其實也不多。要是考慮到龍族內部本身的區別的話，單純的冰龍他懷疑就剩下他一個。
曾經他想像中的靈界遍地是美龍的情況，根本就不會存在。
龍這種靈獸需求的資源太多，哪怕是一個界那麼大，也供養不起一個族群。
他想了想，提醒了一句，「小心被你家孩子吃垮。」
蓆子默只是一個小修，怎麼可能養得起一隻和龍差不多級別的靈獸呢？
蓆子默倒是完全不擔心這個，把毛毛都在顫抖的毛糰子抱起來放進自己衣襟里揣著：「沒事，我們家有錢。」又對兒子說道，「不怕不怕，老龍壞壞，讓胡爸爸回來打他。」
「嚶？」小花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用兩隻嫩嫩的前爪，牢牢抓著爸爸的衣襟，依舊目光警惕地看著老龍。
老龍倒是無所畏懼，想到胡青，把眼睛都閉了起來：「也對，你們家有個老妖怪呢。」
真要是有一天養不起小崽子了，他這樣的成年龍，也是說抓就抓。把實力強大的靈獸妖獸，拿去餵崽子的事情，他也不是沒見過。
安撫完兒子，靈食也煉製好了。
小花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小墊子，抱著自己的小奶瓶咕嘟兩下，不忘警惕地看看老龍。
蓆子默戳戳兒子的毛：「吃飯要專心。」
「嚶！」
盯著小盆友看了一會兒，他對老龍說起要離開靈界的事情：「到時候你是留在這裡，還是跟我們一起回仙域？」
老龍早就知道他們在靈界留不長，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從資源的角度來考慮，仙域顯然比靈界要貧瘠得多。尤其是對他這種成年龍來說，除了星河之類的極少數地方來說，對他已經沒有什麼必要的資源了。
但如果能夠吃到蓆子默的靈食……
老龍掐爪子算了算：「反正靈界也沒有我的同族，我還是和你們一起回去吧。」
要離開靈界，比起進入靈界來，要簡單得多。
他已經走過了一次靈界通道，等待下次開啟的時候，再來靈界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