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的氣息像是一台壓路機,絲毫不講道理地碾壓過面前的地面。
不管是泥漿也好,土石也罷,全都被碾碎壓平。
藤蔓說過支出,硬生生地開拓出一片真正的虛空來。
那些散落的、隱藏的物事,很快就無所遁形。
混亂的能量壓縮而成的「芝麻」,是最常見的。
其次是各種清氣或者濁氣之類的氣團,質量都比不上聶兔兔送給蓆子默的那團清氣來得純淨。
一些散落的天材地寶的殘骸,以及極少量的一絲絲力量。
正是這麼一點殘留的力量,多少對葫蘆內部的力量還能夠產生一點約束,不至於以一個爆發的方式,把這片星域直接「炸開」。
這時候的胡青的神識已經覆蓋住了整個一片虛空。
在他的識海中,這片看著沒什麼出奇的星域,就像是一個破爛的葫蘆,斜斜鑲嵌在一片虛空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並且無比危險。
整個魔域遍布的魔氣,根源就在於這個殘破的紫白色的葫蘆。
附著在破葫蘆上的一絲幾近消散的氣息,讓胡青的表情更冷,嘟囔了一聲:「算個屁。」
那些所謂的大能,一個個都講究推算,恨不得算盡一切。
然而有什麼用呢?
到現在還不是身死道消?
在那個遙遠而殘酷的時代,修煉條件和現在是不能比的。
先天生靈生而強大,後天造化亦能通往大道。
那時候天地靈氣充沛,一點都不誇張的說,哪怕是隨便一根野草,放在今日都是珍品。
最重要的大道顯露,直接參悟就可以。不像現在,大道隱沒,修士們想找到道途異常艱難。
嗯,除了蓆子默。
這種隨口一說就能夠被天道承認的道途,哪怕是在那會兒也是沒有的。
想到蓆子默,他的表情溫和了一些,伸出一根葫蘆藤,把位於破葫蘆內部的穿山甲飛舟拉出來。
提前得到訊息的蓆子默並不緊張:「阿青說接我們出去。」
聶庸很鎮定。
「哦。」聶兔兔剛開始也很鎮定,在感受到什麼無比可怕的龐然大物,把飛舟幾乎吞掉的感覺時,一把赤紅色的飛劍直接就冒了出來,環繞著周身發出壓抑的嗡嗡聲。
飛舟內的溫度瞬間上升,蓆子默有一種皮膚微微刺痛的感覺,多看了一眼飛劍,頓時覺得眼睛暈到不行。
他一身的穿戴從頭到腳都是胡青打理的,哪怕再怎麼普通的東西,都是極品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