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資質普通的雜役弟子們,修煉進境神速, 也和大魚山的靈氣不無關係。
但是大山成靈極為不易,更別說是活過來。
胡青都不敢保證, 只能說是提供大魚山一個機緣而已。
現在, 大魚山活了。
魚身滾圓的胖頭魚, 墨綠色的魚身上,時不時散發出紅紅黃黃的光,魚鰭帶著一點白,模樣十分花里胡哨。
胖頭魚繞著蓆子默遊了一圈,又一甩尾巴投入到蓆子默的識海中去。
胡青眯了眯眼睛, 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想明白了?」
蓆子默剛摁住試圖抓魚的玩具熊,又想去進識海看看胖頭魚,被他一問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愣了好一會兒才倏然一驚:「我剛才是不是心魔劫了?!」
作為一隻成天只知道吃和玩的玩具熊,他完全不知道心魔劫是什麼,好奇地看著他飯爸爸的腦門, 抽著鼻子嗅來嗅去:「爸爸,魚呢?」
蓆子默還盤坐在地上, 玩具熊就像是個大號毛絨公仔一樣被他抱在懷裡,還沒問出魚的下落,就被他哥哥拽著耳朵提溜走:「魚什麼魚?平時讓你好好上課你不上,爸爸心魔劫, 全家就你沒進來。」
小花平時認真學習是沒錯,但也談不上多積極,還會掩護熊弟弟逃課。現在他這樣,讓胡青都多看了一眼:「你也好好學學,別光說你弟弟。」
他能進蓆子默的心魔劫,那是因為他們是正兒八經的道侶。
小花能進去,是因為他本來就是感應蓆子默的力量誕生的,還是某種程度上能夠無視一定法則的凶獸。他是蓆子默力量的延續,是親兒子。
玩具熊說是兒子,其實就是個寵物,和蓆子默的關係還沒有剛剛成靈的大魚山深,能進去心魔劫才有鬼了。
兩個毛兒子跑了,家裡立刻就安靜下來,蓆子默還有些暈暈乎乎,下意識往在身邊坐下來的胡青肩頭靠了靠:「感覺像是做了個夢。」
現在夢醒了,夢裡的內容很快就淡去,隨之淡去的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只是他抓不住。
心魔劫嘛,能安全渡過就好。
只是蓆子默的心魔劫,讓他有太多疑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著手,只能輕輕拍拍他的後背:「累不累?要不要睡一會兒?」
蓆子默在他肩窩裡搖了搖頭:「不累,感覺輕鬆了很多。」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我還是睡一會兒。」
他不想動,胡青就抱他起來,放到床上。
等到蓆子默睡熟了,他才對著窗外一伸手,一個嘬奶茶的黑毛糰子就被抓了過來:「爸爸~」
在大號一次性塑料杯的對比下,小花就像是一粒大號珍珠,睜著圓圓的眼睛,嘬著奶茶,肉眼可見的美滋滋。
胡青一伸手就把奶茶給沒收了:「少喝點,小心又撐到了,變不回來。」
巡凝星上地廣人稀,又是自己的地盤,他還好控制。這裡可是丹宗。
魔域那邊的傳承說到底並不完整,但是丹宗這樣的大宗門多得是見多識廣的老妖怪。
凶獸這種存在,向來毀多譽少。再說人心難測,神獸都談不上安全。幼年期的凶獸出現,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當然能夠護住一隻凶獸兒子,可是能避免的麻煩還是儘量避免。
「哦。」小花也不是不懂事的熊兒子,依依不捨地看著被小葫蘆爸爸拿在手上的珍珠奶茶,飛過去想把奶茶存起來,每天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