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抬手搓了搓耳毛,不為所動。
小花到底還是個小孩子,有了小夥伴之後,哪怕不能出去溜達,也很快就忘記了煩惱,還試圖教九枝說話。
不過他清醒的時間並不長。
當地表的草木開始凝結白白的霜,他就又感到困了。
樹葉開始凋零,草葉枯黃。
地面和空中,時不時被風帶來一些鳥獸換下來的毛。
胖了一圈的小凶獸,現在出不去樹洞,卻已經能夠將自己的神識探出樹洞外一丈距離。
他用神識拖了這些過路的柔軟的材質進屋,裝點自己空蕩蕩的樹洞小窩,甚至還試著煉器。
在失敗了無數次後,終於學會把樹葉煉製成牆紙,把毛煉製成毯子。
把一張柔軟厚實的毯子交給好朋友九枝之後,小凶獸把自己縮到樹洞的最角落,兩眼一閉重新睡了過去。
外面的識海世界似乎只是剛剛清明了一眨眼,又重新瀰漫起濃霧。不久之後,天空變得陰沉,凜冽的寒風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嗚嗚嗚地像是夾帶著什麼利器一樣吹過。
曾經那些嘈雜的鳥叫蟲鳴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寒風捲起落葉的聲音。很快,就連這些聲音都沒有了。
眯著一條眼睛縫的小花,終於合上了雙眼。
凜冽的寒風中夾帶著的肅殺的氣氛,應和了凶獸本性中的唯我獨尊的氣勢。
小小的黑毛糰子吸收起如今的靈氣來,更加順暢貼合。
天空中的雲層不曾散去,陽光只露出微弱的一點光暈。
地上很快就堆積起厚厚的一層雪。
天地間最張揚的那株葫蘆藤也不例外。只是漫天飛雪極少能夠突破,只有少少如霜降的一點點能夠接近葫蘆藤。
沾到雪花的葉片上漸漸出現一點點枯黃,零星的黃斑開始慢慢侵蝕殘存的綠色。
雪越積越厚。
終於天空放晴,已經完全枯黃的葉片,像是終於承載不住積雪的壓力,從同樣焦黃乾枯的藤上斷裂,被海上的狂風捲走,飄落到海面上。
這像是一個信號。
無數的葉片掉落下來,紛紛揚揚。
最後整根盤繞粗壯的葫蘆藤,也一併倒塌,像是一座橫亘在海上的長橋,慢慢沉入海底。
一大一小兩隻葫蘆,伴隨著一個巴掌大的小葫蘆,一起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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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爸爸!
小花(⊙.⊙):爸爸,你死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