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王川問道。
“不一樣。”張萌這個回答的倒是快,“輕易得到手了怎麼可能珍惜。”
王川愣了一下,然後又看了看劉玫,劉玫顯然也沒什麼想問的了,這次只是了解qíng況。兩人便送了張萌出去,還給了她個電話,說是有想到其他qíng況,就打電話給他們說。
張萌很快記了電話就走了,王川站在門口看著她消失在走廊里,問了句劉玫,“你信嗎?”劉玫搖搖頭,“不信,她眼神不對。”王川笑笑,“我也不信,你看她走的那麼急,可卻沒問一句為什麼找她,高歌怎麼樣了,這不符合人之常qíng,她在逃避,想要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劉玫倒是沒想到這個,“那我們……”
王川就說,“找高歌其他兩個室友問問她什麼時候回去的,她應該知道點什麼。”
高歌在屋子裡又睡了一覺,林樹的電話就打過來說他到了,就在宿舍樓下,讓她下來。
高歌看了看手機,這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顯然這是打完電話立刻趕過來的。這點暖幫她驅散了身上寒意,給了她勇氣,她幾乎立刻坐了起來。
此時屋子裡略微有些暗,天已經黑了,只有對面宿舍的燈光透過帘子照進來,勉qiáng能夠看清屋子裡的擺設。她裹著單子下了chuáng,在黑暗中去自己的衣櫃摸了衣服出來穿上,然後才開了燈,去照鏡子。
鏡子裡的女人跟昨天晚上這時候站在大學生活動中心舞台上,穿著禮服主持的自己完全不一樣,那時候她還是光彩照人的,而此時,她的臉因為哭泣是腫的,黑漆漆的頭髮披下來,加上慘白的臉色,跟女鬼一樣。
她快速將頭髮紮好,很自然地去拿化妝品想要遮一遮,可終究半路就停下了手,沒心qíng也不想。她找了個帽衫換上,gān脆用大大的帽子遮住了自己。
她的包留在警局裡,只能又翻出個錢包來,抓起出了門。
大門剛上過潤滑油,無聲的打開,可在那一刻,她的身體依舊是緊繃的,她不知道事qíng已經傳成了什麼模樣,她不知道別人會如何看待她,她的確不肯認輸,可她也真怕那些嘲弄的目光,和落井下石的言論。就如中午的劉美霞一樣。
好在門口並沒有人,對門的宿舍應該是再上自習,關著燈。
她鬆了口氣,連忙急匆匆的下樓卻又不敢走的太快,生怕扯到了自己下身的傷口,可偏偏到了樓梯的時候,就不能避免遇到人了。上來一個人,在她身上看了一眼,然後接著上樓了,再往下,一個個往上走的人,目光都在她身上停留打量,然後仿佛發現了好玩的事兒,扭頭就竊竊私語然後走到樓上還要再回頭看她一眼。越往下,高歌的心就越往下沉,她的步伐就越重,直到聽到有個人說,“那是高歌吧,你瞧她那樣,不是真被那個了吧。”
這話就仿佛是刺破氣球的那根針,讓她的勇氣一下子消失殆盡,她幾乎是立刻加快了速度,跑著下了樓沖了出去,然後被一個懷抱給狠狠地接住。男人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的肩膀,略微深沉的聲音充滿了焦慮,“高歌高歌,你怎麼了?”
高歌抬頭,才發現已在林樹懷抱中。
她的眼睛已經腫的抬眼皮都疼,可瞧見林樹,還是忍不住的濕潤了。林樹顯然並不是要她的答案,他往高歌身後看了看,發現四周都是探究的眼神,便護著她說,“上車吧,我開車來的。”
封閉的車廂顯然給高歌不少安全感,當厚實的車門砰地一聲關上的時候,她終於吐出了一口氣,身體鬆懈下來。
林樹這兩年沒少來這邊,所以駕輕就熟,很快就駛離了女宿門口,向著校外開去。他輕聲跟高歌解釋,“我訂了酒店,先去那裡待會兒吧,學校的環境不適合你。”
高歌點點頭,心裡卻沒有松,她等著林樹問她昨晚的事兒。
好在林樹耐心不錯,一直到了酒店房間裡坐下來,他還泡了杯熱茶給高歌,這才開口:“到底怎麼回事?”然後他坐到了高歌的對面。
既然選擇說了,高歌自然不會隱瞞,她抱著熱騰騰的茶杯,吸取著那一點點溫暖,慢慢將昨晚的事兒講了一遍。林樹人高馬大的坐在那裡,胳膊肘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身體前傾,雙手jiāo叉地盯著高歌,ròu眼可見的,眉頭越皺越緊。話並不長,可他也坐不住,最終站起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