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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螭這幾日收到南北兩京的關於此事的建議與陳請奏疏也不少了,再見到林鳳致的第二次請願,已經沒勁撕毀。心裡也不知道是憋氣還是沮喪,當晚qiáng留他在議事閣中繾綣一番,事後大汗淋漓仍然不肯放手,在枕上一股勁兒追問:“你就這麼想去?想去見他?還是想索xing落到他手裡破鏡重圓?”林鳳致倒也回答得直白:“萬一落到他手裡,我生不如死,有什麼想?”殷螭稍微覺得心氣暢快了些,道:“那你還跟他們一起bī我答應!你那點名聲,當真這麼要緊?”

林鳳致心道我拼了xing命、甘受重刑挽回的名聲,如何不要緊?何況那恥rǔ名聲,還不是大半拜你所賜?這些話也懶待同他說,推開他起身去穿衣。殷螭又從背後抱住他,說道:“小林,別胡鬧了,我正在調天津衛威武伯劉秉忠過來,命他做征討使,領軍南征,沒你的事。”林鳳致道:“那我便自請擔任宣撫使——這正是文官之職,我的官銜也儘自做得。”殷螭怒道:“你怎麼總愛跟我對著gān!”

林鳳致不理他發火,穿好外衣又綰頭髮,忽然道:“你會下棋麼?”殷螭道:“當然會,我有什麼不會?”——自己從前跟皇兄對局十盤九輸,當然是不說的。林鳳致道:“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棋路上一旦被人搶到先手,便不得不按對方的路數落子,騰挪的餘地是不大的——如今我便是被搶了先手,焉能不應。”

殷螭一時難以回話,半晌道:“那你也不必一定要送死,或者送個生不如死。”林鳳致回過頭一笑,道:“國朝兵力,哪有如此不濟?陛下怎麼便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燭光下他眼神微微閃亮,又道:“何況我棋力一向同他持平,便失一回先手,也未必不能化他的路數為我所用,再度爭先!”

林鳳致眼中亮起神采的時候,容光最為燦爛奪目,殷螭一時也不知是被他的話鎮住了,還是被他的明艷給看呆了,居然一直到他出門離去,也怔怔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忽然有一種深深的頹喪之感,只覺得在小林和老俞這一場隔空對弈之中,自己竟完全成了個局外人。

太不甘心!

次日殷螭罷了早朝,林鳳致將第三道請願表文投到朝房不久,便奉詔重到議事閣。在門外等了一晌,閣內傳詔自己進去,入門時卻與三個太醫服色的供奉官擦肩而過。林鳳致認得其中一個是自北京隨駕過來的丘太醫,曾經給自己治過幾次傷的,不由得頷首為禮,心下疑惑,暗想殷螭昨夜還jīng神十足的在chuáng上折騰自己,難道一早就病倒了?不免問了一句:“聖上龍體欠安?”

一個南京口音的太醫回答道:“無事,聖上只是有事垂詢……”說了一半,被丘太醫暗中拉了拉他衣袖,便住了口,三人一起向林鳳致行禮而退。出門的時候,丘太醫卻向林鳳致看了一眼,眼神頗為怪異,林鳳致正忙著入內覲見,一時也未在意。

入內果見殷螭毫無病容,只是踞坐在御座上,神態卻頗有些恍惚,林鳳致向他跪拜行禮,他都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好半晌才回神道:“你過來了?平身罷。到我這邊來。”林鳳致依言過去,殷螭伸手握住了他手腕,卻不說話,直到服侍的小監將一壺滾熱新泡的花茶奉上又退下之後,他才忽然苦笑了一笑,道:“小林,你一定給我下過蠱——我玩過這麼多人,就是膩不了你;你一直不聽話,我也拿你沒法子。”

林鳳致一時不知道他的感慨從何而來,保持戒備,暫時不開口說話。殷螭從案上將他新進呈的表文抽出來丟在書案中心,微慍道:“你還真是鍥而不捨!這麼想去從軍?我明明記得你自己說過:‘不願意在有生之年,親歷兵火鋒鏑之苦。’”林鳳致有點詫異,反問道:“不知臣幾時曾出此言?”殷螭哼了一聲,道:“你當年潑我一杯冷茶,跟我口若懸河的時候說的!自己都忘了?”

林鳳致還真有點忘了,正在尋思,殷螭倒是笑了,道:“想想也奇怪,真不知為什麼,你說過的話,哪怕儘是些難聽的,我都給記住了——也沒有存心要記,就是記住了。”他放脫了林鳳致的手腕,點頭又重申了適才那一句無稽的言論:“你一定給我下過蠱!”

他自御座上立起身來,又丟下一份空白詔書,說道:“好罷,你定要去那裡冒兵火鋒鏑之苦,我成全你!方才我叫太醫給你的病制一服丸劑,帶去慢慢的吃,你再敢不保養自己找死,看我跟你不客氣——替我擬詔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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