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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螭覺得今日自己一定是燒昏了頭,居然親耳聽到了這樣一句話,一時竟無從反應,只是張大了嘴呆呆看著林鳳致,滿頭的熱度又似乎往上升騰了一些。

可是林鳳致下一句話立刻將他拋入了一桶冷水:“因為我們今生,已經不成了——可是和你鬥著鬥著,挺有意思,盼望來生可以好好的相處罷。”

殷螭猛然坐起來去抓他,連聲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今生不成?”他忘了自己正在發燒,身體虛浮,這一抓沒有抓牢,反倒撲到了林鳳致身上。林鳳致居然也沒有推開他,只是伸手將他扶著,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聲音倒頗是柔和,說道:“你道我們今生,還有什麼餘地可成麼?”

殷螭只是連聲責問:“你說,有哪一樁事教我們不成?就算第一次你懷恨罷,難道我後來待你不夠好?就算你一直把委身於我當做恥rǔ罷,難道我對你容讓得還不夠?何況我現下和你……和你……”他燒得有些昏沉,但心底那句話卻非常清晰,到底大聲嚷了出來:“我是要你一生一世的了!你說,為什麼不成?什麼事沒有餘地讓我們不成?”

林鳳致只是靜靜看著他,眼中竟似乎帶著傷感和憐憫,道:“你是君主——人間有三個字,你恐怕不懂。”殷螭喝道:“什麼東西?”林鳳致輕聲道:“意難平。”

無關恩仇,無關愛yù,甚至無關qíng意,就是這三個字——意難平!

哪怕可以忘記懷恨,不能忘記傷害;可以淡化痛苦,不能淡化恥rǔ;可以忽略恩怨,不能忽略對錯。所以叫做意難平。

可是這三個字,是殷螭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懂的。

他身間冷熱jiāo作,正是熱度上升的時候,靠在林鳳致身上兀自bī問不絕,定要林鳳致收回那句“今生不成”的話。正在嘵嘵之際,林鳳致突然掩住了他口,低聲道:“噤聲!外面有人。”

殷螭有點頭暈,一時並未聽見人聲,但林鳳致微涼的手掌按在自己口唇上,倒也開不得口。過了好一陣,才忽然聽到外面一個聲音粗聲大氣的說道:“山深林茂,往哪兒找?”另外一個聲音道:“獵戶說見過這人,就在山上,約是走不遠,到處搜一搜罷——上頭可是要得緊,拿回去准立大功!”

他們說的竟是較為標準的官話,連殷螭這個自幼在京城長大的人都能聽懂,聽到所謂“獵戶說見過這人”,登時一驚,知道定是林鳳致下山詢問麻藥之事落了行跡,被帶著畫像來緝捕的俞汝成手下追蹤而至,霎時間連昏沉的頭腦都刷的一下清醒了。

說話聲音就在dòng外不遠,只消一旦發現dòng口,兩人自必不免,但幸好dòng口生滿綠藤,掩蓋了大半,殷螭只希望來搜捕的人千萬別發現的好,擔心害怕,不覺微微發抖;林鳳致卻只是保持著要他噤聲的姿勢,連身體都未一動。

也許是殷螭暗自祈禱得有效,那說話聲倒是沒有再靠近,反而漸漸遠了,又聽一人道:“這宣撫使官兒,倒真是生得標緻,難怪頭兒千叮萬囑要活口——他想樂子,咱們倒霉,官軍都到了離這不出十里,還巴巴的給上頭追捕什麼美人——”頭一個粗嗓門呸了一聲:“再標緻也不是娘們,有什麼玩的?”又一人加入cha嘴:“你這老粗就不懂了,京里做官的都好這一口……”說笑之聲越來越遠,終於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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