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一場qíng事再次結束之後,兩人也委實勞累到了睏倦的地步,殷螭嘆氣道:“真是不想起來了……可是這地方做事還行,睡覺可不安逸。”林鳳致迷迷糊糊的道:“那就起身走罷,做你的正事去。”殷螭笑道:“我的正事——那是要狠狠報復你一回的,你居然也不害怕!你不妨猜猜看,我到底打算將你怎麼樣?”
林鳳致坦白說道:“你一向異想天開,我也猜不出來,就不必猜了。”殷螭道:“不知道,你還敢跟我走!這般托大,難道就以為我不是你對手?我索xing告訴你罷,可別大驚小怪——你許諾愛我,又跟了我走,就得聽我發落,休想違誓!”
林鳳致確實是猜不准殷螭的一向愛忽發奇想的心眼,但想他的意圖,再怎麼惡劣不堪、存心利用,自己也未必不能隨機應變對付之,可是當聽殷螭說出一句話後,林鳳致竟然真的大驚小怪起來,猛地一把推開他摟抱,翻身坐起來瞠目瞪視。
殷螭帶著三分得意,七分惡意,說出來的是這樣一句話:“我要把你送給你最害怕的人——我談了筆jiāo易,要拿你賣給老俞,換取他和我結盟!”
第72章
在聽殷螭說出這個惡毒的打算之時,林鳳致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委實活該!怎麼能小覷了這傢伙的惡劣本xing?
的確是小覷了,要知道最早殷螭也是能夠假痴不癲,從自己手上騙去遺詔的狠角——為什麼會小覷他,大概就是因為自己最終鬥倒了他,又整整圈禁了他八年,將他當作手下敗將,就不免輕敵了,正如他做皇帝那三年將自己壓得死死的,也就提防不到自己暗中搗鬼,到底翻天。
林鳳致在世上最害怕、最不能面對的人便是俞汝成,這是殷螭所深知的;而林鳳致八年前為了殷螭而捨身赴難落到俞汝成手裡,簡直是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其中過程殷螭雖然不知詳細,後果卻也是親眼看見的——這樣的qíng形,這樣的往事,殷螭能夠說出將林鳳致賣給俞汝成的話,就不僅是最惡毒的報復,也是最絕qíng的報復了。
林鳳致基本上什麼時候都能保持住的鎮定態度,在殷螭這一句話之下也不禁崩解無存,竟自衝口而出一句蠢話:“你……你這樣打算!怎麼不早說出來?還哄我……”殷螭笑嘻嘻的道:“早說出來,你哪還肯跟我走,跟我做那麼好?我可沒有哄你啊,全是你自願的。”
他居然還滿不在乎的又來摟抱親熱,仿佛要把剛剛跟自己纏綿恩愛過的人賣給qíng敵的那句話,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林鳳致心下卻寒了半截,知道他並非玩笑——殷螭常常喜歡開玩笑,但以林鳳致對他的熟悉,知道那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其實懷著至深的恨意與至狠的決心,不是玩笑!
林鳳致一時間竟自茫然失措,下意識的推開他,急忙取衣來穿。殷螭這一次倒不再攔他,自己也開始穿衣服,竟還調笑道:“嚇成這樣gān什麼?你不是一直心裡有老俞?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你那個什麼清白相愛的傻想頭也該打消了罷,正好跟他破鏡重圓——我助你們有qíng人終成眷屬,可不是壞主意,你應該謝我才是!”
林鳳致正試圖在一團亂麻的心qíng中極力理出頭緒,急速考慮對策,也來不及回話。殷螭又道:“其實你這八年裡,難道還少了跟他勾搭?趁我沒理會的時候,你們也jiāo過兩回手罷?我看你們也夠好事多磨的了,索xing由我做主,一了百了——不過,你許諾一生愛我,這可不許食言,你將來便是和他上chuáng的時候,心裡也只能想著我!”
說來荒唐無稽、蠻不講理的話語,背後卻是多麼殘酷的心靈折磨——只是林鳳致這時倒也無心理會,反而先抓住了別事,道:“原來……你真的和他有來往——竟知道他附了北寇!你們怎麼接上頭的?”殷螭得意笑道:“用你以前的話:‘我自有知道的法子,何必告訴你!’”